阮畈说的那些话,落在面前的这些人面前,没人信。
张老太太冷着面,由着旁边的外孙女洛锦意扶着,靠近了些,盯着阮畈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混账!”
啪的一声。
张老太太一耳光扇了过去,没有一丝手下留情。
阮畈也是被扇懵了,脸歪到一处,许久没反应过来。
“好重的心机手段,我是小瞧你了!原本以为你不过是贪财些,谁料,你才是那个最有手段,喂不饱的饿狼!竟还想要霸占张家!私下养了外室,生了子女!连外孙都有了,你阮畈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没有!我没有,我对你,对张家都是一心一意的啊,你,你不能这样诬陷我啊!”
“闭嘴!人证物证俱在,你也用不着再多费口舌了,我都是替你嫌累的。”
说罢,就有几个人被粗绳绑着过来,压在地上。
是一大家子人,有几个是熟悉面孔。
皆是阮畈的儿子女子孙子。
此刻他们全都摇头晃脑,嘴上被塞着张兮兮的鞋底子。
浑身凌乱不堪,有的脸上还带着伤。
那边绑在柱子上的贾婆子呜咽着,流着泪,惊恐地大喊大叫:“老太太,你放过他们, 不干他们的事情啊,不干他们的事!”
张老太太冷哼了一声,看着明显慌乱极了的阮畈,大声说道:“这些个人,全都是我张家铺子的掌柜管事的,他们管的产业,每每都是入不敷收,老婆子我是好奇了,就好好好查了查。”
“这一查,才知道,竟都是和你一个姓氏,再往深处查,更是让人唏嘘……”
看着阮畈近乎惨白的脸色,老太太是一点都没有留情面,只管继续说话:“他们这些人狗畜生,竟然是你,阮畈的儿孙子女们!你这一家子,当真是好的很,比河间的水蛭更能吸人血!”
对面人押解着的阮畈猛地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个人没了以往的精神气,用面如死灰来形容他此刻的神情十分恰当。
那边被绑着的贾婆子也是大哭了一声,嚷嚷着求放过,甚至还述说着自己这些年的功劳来。
听得人直皱眉,张老太太身边的洪婆子直接上去,在旁边找了一块破鞋底,塞到了贾婆子的嘴上。
才舒心了些。
洪婆子掐着腰指着贾婆子骂了许久。
“就你还想活?像你这样背叛主子的,就该活活打死!留你现在,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什么东西……”
这边的洛锦意扶着外祖母,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一群恶心至极的人。
没有一丝怜悯。
今日,谁都别想逃。
她的外祖母向来不是容易心软的人。
“你就放过我们吧。”摊在地上的阮畈忽然说了一句,这次倒是有了求人的样子,不过看起来也是可恶。
紧接着,阮畈叹了一口气气,认真地说道。
“我好歹也是芝芝的父亲,她最敬重我,你若真的硬与我过不去,她在天之灵,怎么会安心?”
“芝芝最希望的就是看我们两人和睦相处。”
张芝芝就是张老太太唯一的女儿,洛锦意亲生母亲。
那边,阮畈还在继续,看到沉默的张老太太,他似乎抓到了希望,声音都多了几分激动和请求。
“你我都知道,芝芝最想要一个兄弟帮衬了,如今她也是有哥哥的人了……她若是在天之灵知道了,定是会欢喜接纳。”
“你就是为了芝芝,也是要给她的骨血留些余地的。”
“我们张家这般大的家业,你选的接班人……锦意又……只是个女娘,难顾事的,商场复杂,她恐怕是要吃亏的,若是她能多个兄弟照拂,往后定然多一份保障!你也能安心,芝芝在天之灵也定然欢……”
“闭嘴!”
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
张老太太走了过去,啪叽一声,又给了阮畈一个大巴掌。
之后应该是觉得不够,命令人抬了两个椅子来,她领着洛锦意坐在旁边,叫了一个壮实的小厮,拿着板子往阮畈的嘴上打。
“你还敢提及芝芝!还敢大言不惭,堂而皇之给她硬送兄弟姐妹!你的心是有多黑!多烂!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张老太太眼中满是恨意,咬牙切齿言道:“当初,芝芝议亲时,你就妄想动手脚,想让芝芝嫁给你老家不过上了几年学的侄子!若不是我提前给芝芝打算,你是不是就要出阴招害自己的女儿了!”
“我没有!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张老太太就让那个拿着板子的人动起来。
“打他!打烂他的那一张嘴!”
那壮实小厮领了命,就卷起袖子,拿着板子,朝着阮畈脸上打,一丝不留情面。
一板子下去,就听到一声阮畈的惨叫声。
好几板子之后,阮畈说话都说不清了。
整个屋子闹腾的很,除了板子和阮畈的惨叫声,还有阮家老老少少呜呼哭泣声,场面是惨痛极了。
洛锦意看着地上躺着似泥鳅的一群人,嘴角勾勒了一抹讽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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