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租界。
卢平生把车停在大昌咖啡厅的门口。准备下车的时候,正巧看见许兰姐在和人讲话。
他仔细在后视镜里辨认了片刻,发现竟是白玫瑰带着卫渺娘舅家的桂姐。
三人站在树荫下,不知在说些什么。
白玫瑰一向冷艳的脸上表情多变,有期盼,有不可置信,也有紧张。
卢平生收回视线,不再去关注她们,打开车门提着自己的公文包走进了咖啡厅。
他四周巡视一圈,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报纸。
上面的头版头条写的就是昨天晚上火战士的动乱。
他仔细地把报纸看了几遍,和他知道的差不多,并没有发现上面太有用的线索。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他的脑子有些乱。
现在最重要的几件事儿,卫渺去哪里了?如何刺杀平田一郎?怎么保护即将被运走的文物。
刺杀平田一郎是中统给他下达的任务,也是他现在最优先的任务。
前两天的事情,他虽是受害者,但还是打了成家人的脸,他必须继续证明自己是有价值的。
“哎呦,卢公子什么时候也关心起国家大事儿了。”
徐曼华妆容精致,穿着浅色的大衣,手里拿着的是卢平生手里看的报纸。
“坐。”
自从上次吴子阳婚礼后,两人许久没见过面了。
据说徐父以养病为由,把徐曼华关在家中。
这个说法得到了卢平生这个未婚夫的佐证。
“你变化很大。”卢平生说。
徐曼华纤细的手指敲击桌面,身体微微往前倾,附在卢平生耳边道:
“除了我们,还有两股势力准备对平田一郎下手。”
卢平生伸手搂着她的脖子,“我们明天晚上下手。。。”
许兰姐送走了桂姐和白玫瑰的时候,转身就看到了卢平生的汽车。
卢先生竟然来了,她心中带着小小的跳跃,把刚才听到白小姐讲述的悲伤故事压了一些下去。
她转身脚步轻松要回咖啡馆的时候,就看见了坐在落地窗下,挨得很近的男女。
他们长得可真好看,像是电影里面的人物。许兰姐咬唇想着,心里好似被什么东西攥了一把。
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身后有人举着横幅,大声喊着什么。
年轻的学生从她身边走过,他们在喊:外争国权,内惩国贼!不做亡国奴!
许兰姐想着白玫瑰讲述关东沦陷的事情,她微微垂眸,把自己心中刚才那点可笑的涟漪驱赶了出去。
她张嘴低声道:外争国权,内惩国贼!不做亡国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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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过去两天。
这两天是卫渺最幸福的两天,除了在箱子里吞金,她还抽出一丢丢时间去找老和尚要的舍利子。
卫渺翻阅过大量的古籍和文献,也看了近几年崛起的西方医学。
晓得舍利子就是人火化后留下的结石,但如果这个人是个高僧或者佛祖的话,那就叫遗骨。
特别是五彩缤纷的圆珠子。
老和尚让她找的舍利子有两样,一个据说是释迦牟尼佛的真身舍利。
一个据说是集齐了古今几大高僧的舍利穿成的佛串舍利。
相比起这满满三车厢的东西,这两个小东西可真是有点难找。
老和尚也没有给他个什么东西,能够感应的法宝~~~
卫渺的惬意躺着的时候,车厢外面的宪兵开始换班了。
显然已经初冬,白日天气好好,夜间气温实在偏低。
时不时能听见宪兵们抱怨几句。
卫渺翻来覆去听了好几次,发现宪兵们抱怨的话都十分文明。
最脏的一句也不过是“八格。马路”之类的,和丰富的申市语言比起来,过于贫瘠。
卫渺正在胡思乱想呢,就听见阿狸“喵”了一声。
她身体微微一顿,竖起耳朵细细听了一会儿。
是她前面那节车厢头顶的位置。
卫渺还要听,就感觉外面有人吆喝去尿尿,短短地骚动了一小下的工夫,车厢里就多了一个人。
“天啦,这些全是好东西。”
那人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叹,说的是大阪味道的倭语。
卫渺觉得他和自己一样,都是掉进米缸里的老鼠。
“平田君,快点,我们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车顶上有人轻轻出声。
平田君?自家人偷自家的东西。
卫渺一边加速吸金,一边否定了这个猜想。
估计只是一个叫做平田的倭人而已。
这个车厢装的全部是黄金,卫渺所在的位置是最靠里和最高的位置。
被她吸光的空箱子被无情地丢在狭小的过道上。
她看着自己体内涨了一丢丢的金色能量,心中计算过,等她再吸收一天,就可以隔着箱子吸收余下的黄金了。
难度降低,速度必然加快,她得在倭人发现之前,全身而退。
“黄金,哇,黄金,我地,我地,全是我滴。。。”
进来的倭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