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从餐厅出来,路过礼品店。
“哎,姐,你看这个手环,好漂亮啊!”大神鹰一眼就看到了礼品店展示柜上的一个手环。
手环的末端是错开来的,并没有焊接在一起,而是一头根茎一头是向日葵的花。
“小礼品而已。”桥本奈奈未倒是不以为然。
“呐,我给你买一个?”
“不用,我不需要。”桥本奈奈未下意识地扯了一下袖口。
“唉,别害羞嘛!我是你妹妹!”说着,大神鹰拉桥本奈奈未进了礼品店。
手环和戒指不同,不需要量尺寸,倒是不贵,一千日元出头就拿下了。大神鹰拿过手环,作势就要给桥本奈奈未戴上。
“等下。”桥本奈奈未止住了大神鹰的动作,从她手里拿过手环。“我来吧。”
她把手环套在了右手,套在袖口外面。
“好看吧,嘿嘿。”
大神鹰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眼光一样,笑呵呵地对着桥本奈奈未。
“好看好看。”桥本奈奈未哄着她说,“老板,那个多少钱?”
桥本奈奈未走到柜台,指着展柜的一条项链说。
“。”
“嗯...给我拿一条吧。”
“哎,我不要啊。”大神鹰说着就像阻止桥本奈奈未掏钱。
“你一个我一个,这才是姐妹嘛。”
“....”
大神鹰这么一想,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她一条项链,桥本奈奈未一个手环,都是刻着向日葵的图案。随后,两人还买了向日葵口味的冰淇淋,不过大神鹰不太喜欢这个味道,桥本奈奈未却很喜欢。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两人和家里约好到家的时间也不允许再多做逗留了。
“茄子~”
向日葵之里的门口,大神鹰手举着一个照相机,将镜头对着两人,大神鹰戴着桥本奈奈未送的项链,桥本奈奈未戴着大神鹰送给她的手环。
“照片等我洗出来给你一份。怎么样,拍的好看吧?嘿嘿。”大神鹰操作着相机,给桥本奈奈未看了一眼刚刚拍的照片。
“好看好看。说什么时候搬去东京了么?”桥本奈奈未将书包还给了大神鹰。
“嗯...到时候换了地址我给你写信吧。”她接过书包,没有给答复。
“好。不过,我最近要复习了,可能不会回你回的那么快。”
“没关系没关系,我也要考高中了,我也得复习,一起努力!”
“你啊,能学习才是鬼呢。”桥本奈奈未显然是不信她的鬼话,“到时候,我考完试,再来这里玩吧。”
“好啊,到时候我就算是去了东京,也飞回来。”
“噗。行了,你还能不能赶上JR了?注意着点时间。”
“啊!对了,我得去赶车了,拜拜!下次...哦不,考完试见!”
“拜。”
桥本奈奈未目送着大神鹰消失在转角,她则走向了另一个方向。这里离旭川是比较近的,所以乘公交车就可以回家,只不过要倒几次车而已。她在车站等了些许时间,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把书包放在腿上,她抬起右手,摸了一下大神鹰送给她的手环。
冰凉的触感,却包含着亲情。
她将校服的袖子拉上去,和白净的手不同,她的小臂上布满了骇人的伤痕,有些已经结痂,而有些还伸着血丝。
是她母亲做的,当初两人离婚,就是因为父亲受不了母亲强烈的控制欲,而当桥本奈奈未被判给母亲后,她又一心望着桥本奈奈未成才,故而走了极端,也就是虐待,强迫着她学,有一次考不好,就要受罚,而惩罚是什么,现在也显而易见了。
这也就是桥本奈奈未为什么刚刚在大神鹰给她戴手环的时候,她要自己戴。为了不让妹妹看到担心,她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哪个动作把袖口车上去,露出伤疤,从而让大神鹰担心。
桥本奈奈未拉下袖口,看向了窗外。
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现在似乎有了一些乌云。
随后的时间里,桥本奈奈未积极复习,埋头苦干,书桌上的复习资料一堆又一堆,像是个小山包,时不时那个有变态控制欲的母亲还回来‘光顾’几次。这种地狱般的生活,桥本奈奈未能继续下去的动力只有自己的妹妹了,考上大学,去东京,去找妹妹。
期间,她也收到了大神鹰不少的来信,两人通过信件互相打气加油,即便是书写的文字,桥本奈奈未似乎也能看到写信时,另一边笑得开怀的妹妹,这也是她为数不多能笑出来的时候。
而另一边,桥本奈奈未不知道的是,大神鹰其实得了胰腺癌,自从两人在向日葵之里分别后,大神鹰的病情恶化,不得不入院观察,接下来的几个月,她都住在医院,学校也早就不去了,每天陪伴她的就是药物和冰冷的器械。
她为数不多开心的时候就是收到姐姐的回信,她可以写下自己想说的话,塞进信封再回给姐姐。但她也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她托父亲买了一个笔记本,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封皮上是一个白衣女孩骑着一只鸟,似乎象征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