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华妃得势,送来承乾宫的东西是越来越敷衍了。张德看了都摇头,觉得内务府的这些宵小也实在是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好歹是被皇上宠幸了一个月的贵人,没想到皇上只一个月不来承乾宫就已经这么欺负人了,若是以后贵人真的失宠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被磋磨。
就是稳重的春兰也有些生气,不过到底是暗地里嘱咐了底下人的几句,别把这些话带到夏冬春面前。
然而夏冬春还是知道了,第二天去请安的时候直接一把鼻涕一把泪告诉皇后,承乾宫年礼是由沈贵人监管的,华妃倒是没有上手,此刻坐在一边看笑话呢。
既觉得夏冬春小家子气,也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就算不能撤了沈眉庄,也能挫挫她的锐气。
“本宫还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哪想就这么一点小事也要到皇后跟前告状,真是打扰皇后清净。”
年世兰嘲笑夏冬春小家子气,话语一转却又对着沈眉庄那边去了:“本宫记得年节的事情是皇后娘娘亲自交给沈贵人办的,怎么,沈贵人这般粗心大意,竟给了这么次的年礼。”
“本宫瞧着姝贵人说的好似常在的年礼,怎么,沈贵人竟言帚忘笤,这般马虎。”
沈眉庄僵着脸跪下去,其实这里边的事情她都已经知道了,不过是底下的人眼瞧着夏冬春不得宠,做事越发没有章法。
只是因着二人之前的事情让沈眉庄想起来还是觉得如鲠在喉,所以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也没有想着上报。
原本沈眉庄以为夏冬春会接下这个暗亏,哪里想到对方居然直接捅到皇后跟前,沈眉庄心底不由得懊恼,她不该为了眼前的这么一点事情坏了大事。
如今华妃可是虎视眈眈想要揪住她的错处,她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夏冬春吃亏呢,当真失策了……
“请娘娘恕罪,是嫔妾一时疏忽倒是让姝贵人受了委屈,妹妹给您赔罪了,之后一定叫内务府帮忙补上,还望娘娘恕罪。”
年世兰冷笑一声,还是揪着她不放:“若是管理后宫人人都如沈贵人一般一时疏忽,只怕这后宫就要乱的不成体统了。”
“本宫看皇上和皇后娘娘这般看重你,还当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哪里想交代的这么一点事情都办不好,当真辜负皇上的信任。”
年世兰数落沈眉庄还不够,还一把火烧到宜修那儿,看了半天戏的宜修总算是坐不住了。
“妹妹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呢,沈贵人到底年轻,本宫想着让她好好历练历练,如今不过是小错,让个内务府再把年礼补上便是。”
宜修想着沈眉庄留着给华妃添堵也好,所以想要保住对方,可是年世兰哪里能愿意呢?所以就跟皇后呛声道。
“皇后娘娘说得轻巧,若是底下人做事这个疏忽那个大意,这六宫岂不是乱成一团了?本宫瞧着沈贵人也的确不堪大用,倒不如安安分分的在宫里坐着,凡事莫掺和的好。”
眼看着沈眉庄就要被华妃三言两句打压下去,宜修只能力保,到底是罚俸两月为惩罚,还叫沈眉庄等空闲了就去华妃那儿请教。
既然已经得了这个机会年世兰也就没有多说了,夏冬春被宜修安抚了一会儿,这才安安分分坐回去。
只是看到沈眉庄投过来复杂眼神的时候,十分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
夏冬春可不惯着她,沈眉庄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反正这个损失不能让她自己承担。
夏冬春出门看着等在门口的沈眉庄,挑眉走到她面前,直接先开口堵住了她的话:“沈贵人这差事当的的确是好,若不是底下人告诉,我还不知道呢。”
“也是,沈贵人盛宠,不过一个月就哄的皇上给你学习六宫事宜,却不想沈贵人这般不能容人,我不过与你有两句口角,你便这般记恨,日后可不敢跟沈贵人说话了。”
夏冬春说完自顾走了,半点没给沈眉庄面子,惹得她脸一下红一下白的,这是打算把狠毒的名声安在她的身上啊!沈眉庄到底没什么办法,最后只能铁青着脸回去。
宜修耳目众多,加之二人就在景仁宫门口说话,所以这些事都被一一报给宜修了。
“娘娘贤德,只是沈贵人实在不堪大用。姝贵人不过两句话就让她接不住了,倒是从前的伶俐劲儿不知道哪里去了。”
剪秋在皇后身边伺候笔墨,边说边对着今天事情的主角评头论足。宜修笑着摇摇头:“若不是留着她对付华妃,本宫也不会力保她,只是今日你也看到了,就连姝贵人都能把她说的哑口无言,是本宫抬举她了。”
剪秋赞同地点点头,“说来姝贵人也当真浅薄,这点小事竟也闹到娘娘跟前,给您平添烦恼。”
宜修放下笔静静欣赏自己的字,把字递到剪秋手里倒也没对夏冬春不满。
“姝贵人到底受了委屈,她那个性格不闹出来才是有鬼。她也不算出格,随她去吧。”
那边浅薄的夏冬春得了该有的年礼和皇后安抚的赏赐,欢欢喜喜拿起一个白玉手镯。
“到底是皇后好东西多,春兰你把能用的收拾出来,挑些好的你们自己拿了去,剩下的都放进库房里边。”
夏冬春吩咐她们做事,得了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