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默了片刻,忽然说道:“我已命人将客房收拾出来了,皇上您请。”
这是不准备再继续刚刚的话题了。
秦肆酒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算计人心,一石二鸟,渊王这步棋走得叫人佩服。”
秦肆酒坐到了椅子上,垂眸看着桌上那盘并未下完的棋。
他的手指拿起一颗白色棋子,放到棋盘上。
“引我看见左和颂作威作福,你笃定我会趁机找由头折了宰相臂膀,宰相一旦势力减少,你势必留有后手,一击毙命。”
秦肆酒将棋盘上的一枚黑子扔到一边,意为出局。
“其二...”
秦肆酒的手指点在另一颗黑子之上,“今日无论你我二人在高府能否碰上,你都知道我一定会来找你。”
他将这枚黑子攥在手心,抬眸:“就是不知渊王一定引我来,是为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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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长身玉立站在树下,半晌后才出声:“果然没让臣失望啊。”
他缓缓走近秦肆酒,一只手支在了石桌上,身子微微弯着前倾靠近秦肆酒。
“若是臣说,臣只是想见见皇上呢?”
秦肆酒看着近在咫尺的谢玄,眯了眯眼:“见朕?你大可进宫来。”
“不。”谢玄纤长的手指挑起秦肆酒的发丝,忽地,放在嘴边吻了吻。
“那日皇上与臣两败俱伤,怎么没听您关心一下臣的伤势如何呢?臣的伤是皇上所为,自然要皇上来看臣。”
秦肆酒将头发从谢玄的手中抽出,冷下脸来说道:“话都叫你说了,朕难道没受伤?”
谢玄摊了摊手,“臣本意不想伤您,是您自己撞上来的,您忘了?”
好一张巧嘴。
谢玄直勾勾地盯着这双眼睛,笑道:“不过还是要感激皇上所赐的伤。”
秦肆酒似笑非笑:“怎么?”
假装皇帝威严的游戏就此结束,秦肆酒终于恢复本来恶劣的性格。
他嗤笑道:“疼爽了是吧?”
谢玄讶异地看着秦肆酒这副模样,闷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轻声道:“果然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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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的嘴唇缓缓贴在秦肆酒的耳侧,他的身上有着一种淡淡的药香。
“自受伤以来,臣总是梦见皇上,这该如何是好?”
秦肆酒一把按在谢玄的伤口上。
也不知现在这处如何了,是否好利索了。
若是没好利索....秦肆酒勾唇一笑,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直到将人推开。
谢玄的衣服上已经渐渐渗出痕迹,可他连眼睛都没眨。
秦肆酒:“以下犯上,放肆。”
“放肆?”谢玄两只手撑在椅子上,将秦肆酒困于方寸之间。“臣放肆了很多回,您说的是哪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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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传来一道脚步声。
来人提着一盏灯,缓缓靠近。
他刚准备行礼,可在抬眼看见秦肆酒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直接僵住了,提着灯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小厮连忙把灯放到一旁,跪下说道:“皇...皇上。”
秦肆酒定睛一看,发现这人正是今日他救下来那名小厮。
怪不得还没等看清自己的样貌,仅仅凭借着衣着打扮就知道自己是谁。
他无端笑了一声,小厮还以为自己因为今日的欺君要受到惩罚了。
谁料,秦肆酒只是笑那么一下,再没说其他的话。
谢玄抬抬下巴,命他将灯盏放到石桌之上,又说:“没什么事便退下吧,本王和皇上还有要事商议。”
‘要事’这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
小厮一听,连忙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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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厮走后,谢玄直接攥住了秦肆酒的手腕。
秦肆酒甩了一下,没甩动。
“渊王这是?”
谢玄说出口的话理直气壮,“皇上今日体察民情,太过辛苦,臣送您进屋。”
秦肆酒冷哼一声。
谢玄垂眸看他,直接将人抱在了怀里。
“皇上这是生气?”
“不。”秦肆酒的手环上了谢玄的脖子,用力一勒,像是要将人绞杀一般,“朕是高兴。”
即使窒息感突如其来,谢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就连步伐都没停顿一下。
只不过...他垂眸看向秦肆酒的眼神越来越幽深。
谢玄一直将秦肆酒抱进屋,放在了床榻之上。
秦肆酒换了个姿势侧躺在上面,一只手臂弯曲支起头,说道:“渊王准备做什么?要朕提醒你一句吗?你我二人可是水火不容。”
谢玄缓缓坐到床边,一只手抚上秦肆酒的侧脸,用力摩挲。
“臣想水火不容便水火不容,可臣今日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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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抓住了这只正在以下犯上的手,悠闲道:“怎么?”
谢玄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薄唇轻启,“这江山本就无趣的很,您当真以为臣稀罕?”
“哦?”秦肆酒直起身子,靠坐在床榻上,问道:“那你搅乱朝堂,与宰相作对,将朕当作傀儡是在做什么?”
谢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