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林老太爷急切的想把人打发走,“走走走,我跟你外祖母要休息,你哪凉快哪里玩去。”
“走就走,讨厌。”孟楠央重重的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扭头离开。
林老太爷笑嘻嘻扭头望向老妻,林老夫人瞪他,“你天天凶小八做什么?人家孝心带你出来玩,你还凶她。”
林老太爷满脸无奈的解释,“我没凶她,那小丫头在做戏,怎么可能会生气?”
“哪天真的生气不要你这个老家伙,我看你朝哪哭。”林老夫人起身朝里屋走去。
林老太爷跟在后面,“她要真生气,她就不是我外孙女,肯定被哪个妖魔鬼怪给附体了。”
“你别一天到晚的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
“知道知道,”
孟楠央也不是真想跟林老夫人一个院子,就想气气林老太爷。
这是他们爷孙的相处之道。
她的院子就安排在旁边,院子里有一颗大桃树,树干一人抱都抱不过来,也不知道在这活了多少年,被人圈禁在这一寸天地。
不过要不是被人圈禁起来,可能早就被人砍了当柴火烧了,要么就打成家具,放在角落里吃灰,如何能有今天满枝头的朵朵桃花。
各有各的好。
睡了一会,孟楠央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带着东南西北一起上山,看看她小哥给她打下的“江山”。
林栩:啊呸。
刚到山脚下,就看到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连滚带爬的朝她们这边跑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张着翅膀的大鹅,迈着八字步,倒腾的还挺快。
“姑娘,是小黑,”北鸢认出小黑。
大鹅追上小黑,就用嘴叨它,头抬起来的时候,黄色的鹅嘴上多了一团黑色,但很奇怪,小黑没有叫。
走近才发现,小黑嘴里叼了一个大鹅蛋。
行吧,嘴堵住了,叫都叫不出来。
也活该被鹅追。
小黑一骨碌滚到主人脚边,身上沾满了土,枯叶,还有鹅毛。
这是偷人家了?
大鹅两只绿豆眼看着陌生的五人,扇动翅膀,粗哑的嘎嘎叫两声,眼睛死死的盯着偷蛋的狗,小跑着就要向前叨狗。
孟楠央眼疾手快的一把掐住它的脖子,把大鹅给提溜起来,“呦,你还挺重。”
可惜春天了,不然下雪天来一锅铁锅炖大鹅,该有多香呀。
大鹅扑闪着翅膀挣扎,想叫却叫不出来。
她照着它的鹅嘴给了两巴掌,“让你叨小黑,再有下次,我给你炖了信了信?”
大鹅的绿豆眼里满是惊恐,这是哪里来的恶婆娘?太凶悍了。
孟楠央害怕真的把它给掐死,一使劲把鹅扔远点,自己也连忙往后退两步。
她也害怕被鹅叨。
大鹅痛苦的摇了摇脖子,扭头张着翅膀,倒腾着它的小短腿,逃命似的往山上跑。
惹不起惹不起,赶快跑。
孟楠央好笑,低头望着已经被东桔收拾干净的小黑,用脚轻轻的踢了踢它的肚子,“你看看你,一只鹅都打不过,丢不丢狗脸?”
小黑低头用粉嫩的鼻头拱了拱鹅蛋,一副献宝似的望着她。
孟楠央惊讶,“给我的?”
小黑点了点它的狗脑袋。
吃蛋,给我找媳妇。
孟楠央揉揉它蓬松的脑袋,“我不吃,你吃吧,吃多多,长肉肉。”
说完起身继续朝山上走去。
北鸢将鹅蛋放进自己的小背篓里,“晚上回去给你炖蛋吃。”
小黑高兴的汪了一声,抖了抖身上的毛,跟在主子身边。
一路上走走停停,看到果树林,每种果树数量并不多,桃树梨树十颗,枇杷梅子杏子五颗,稀稀拉拉的屹立在林子里,像是外来者,被山里的原住民排挤孤立,就连枝头的花看起来都有些丧眉耷眼的。
“东桔,让人把其他树都砍了,能用的用,不能用的当柴烧。”孟楠央吩咐。
她还想着吃果子,要是营养都被原住民抢了,她就没好果子吃了。
反正种一棵,砍一棵,也不算是破坏生态环境。
“好,姑娘。”东桔记下。
孟楠央又朝林子里走,走了一会儿,就听见鸡叫,走近一些,就看到用竹子做的篱笆里,养了几百只鸡,除了一小部分大点的鸡,其他的都还是毛茸茸的小鸡仔,一大群一大群跟在鸡妈妈身后,低头啄食。
“姑娘,,”
孟楠央抬头,看到脸上有一刀疤的男子,一瘸一拐的朝着她这边走来。
“宋叔,,”
宋叔叫宋威,原来是林老太爷手底下的兵,后来又跟着孟原一起征战沙场,受伤退下来后,回老家种地。
奈何天不遂人愿,一场大火,烧光了家里的一切,老父亲也葬身火海。
那会林老太爷带着林老夫人四处游历,知道此事,出钱安葬了宋威的父亲,又把宋威一家带回城里,也就是那会办起了渔恩堂,让宋威和他媳妇管着。
宋威退下来的时候已经干到了百夫长,管一群毛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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