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贯秉承“快乐至上,顺从身体”的原则。
有人若不按此行事,她倒感觉那人不正常。
所以牧之的转变,她视他为“想通了。”
她伸手摸着牧之的脸颊,腻声说,“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等不及府阺快点修好了,到时请上我们的一帮朋友一起服用这好东西。”
她所谓的一帮朋友,不过是一堆耽于享乐的纨绔子弟。
平时牧之只当他们是国之蠹虫,死不足惜的一群人。
此时他点头,“好啊,我也认识认识你的朋友。”
公主背靠牧之,被他搂在怀中,完全看不到牧之那厌恶的表情。
元日这天相聚是牧之提出的,公主不疑有他,便下了帖子。
牧之又说大白天服药不雅,须等到入夜,夜深人静之时。
公主提前一小批人一小批人请到府中行乐。
大家都已知道五石散的滋味,元日这天接到帖子的无不到场。
先是吃喝,到了午夜,公主打发掉所有下人,不管外头什么响动都不许人出来。
那些下人前几日已习惯公主这一奇特的要求。
不过是早上收拾满府狼藉,晚上吵闹倒也无妨。
所有下人都觉得公主府些次修建好后,公主脾气改了不少。
她很少责打下人,对他们只是不理不睬,偶有做错事,也不像从前那样一顿毒打,几乎去了半条命。
大家都认为公主是夜夜笙歌,消磨了精力才会变温和,巴不得她每天都搞宴会。
……
皇后面色铁青,从前公主闹得再出格,都没像今天这样,把脸丢到大家面前。
从前还能为她遮盖些,今天这一出,别说公主,她这皇后的脸都丢尽了。
还能站着没倒下已耗尽她的精力。
旁边妃嫔的窃窃私语、曦贵妃故作惊讶的叫喊,传到她耳朵里都变得模糊。
她强撑着抖动的双腿,直到妃嫔们惊叫看着六王扶着皇上出了公主府。
人都散去,才压低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好好善后。”
四皇子忍住一肚子怒意,看着自己一母同胞的皇姐雪白大腿整条伸在裙子外,躺在桌台上如死掉一般。
他走到寝宫想拿条棉被,眼见榻上倒着几个面貌俊美的年轻男子,个个衣冠不整。
连他都觉得公主此次太过了。
抽出棉被他扔到皇姐身上包裹严实,将她抱到床边,用力扔到床上。
从桌上抄起一支烛台,掂了掂还算称手,挥起照床上的男子身上用力猛砸。
一下就见了深深血痕。
那几个人只是哼了几声,好像连痛觉也没有。
他更惊异不知公主是不是中了毒,只得又请太医来府上。
在太医到达前,他指挥侍卫将屋里所有男子扛到浴房,用凉水浇。
待人清醒痛快抽顿鞭子,再让他们滚蛋。
不打得见血,不许走人,还有,别给他们厚衣服,只穿单身滚蛋即可。
脸面不脸面的,此时都顾不上了。
太医号了脉说公主只是睡得沉,并没诊到中毒迹象。
四皇子觉得屋中寒冷,不知为何连公主在内所有人都穿得单薄。
他喊起来下人叫人生了火,看着公主,自己才离开公主府。
心知这件事很快会变成皇家丑闻,传至整个宫内乃至各大世家。
最好的结果,坊间百姓并不知道,没闹成全国性的丑闻。
皇上被六王背到含元殿,躺在床榻上说不出话。
他挣扎着将怀中一个锦囊塞到六王手上。
囊中硬梆梆的,六王打开看了一眼,心中一阵狂喜,那是宫禁中央军调兵的兵符。
中央军是皇上最最近卫的布防。
说白了,调动中央军不是出了内乱就是怀疑有人谋逆。
皇上此刻最担心的是四皇子与皇后会不会趁着自己虚弱,兵行险着。
不过他只是心急引发的中风,行动能力都好好的。
薛青连骑着马,被冷风吹得头脑清醒起来,他祖父行医五十年了,最拿手的便是“灸”。
老祖父须发雪白,闭目坐在车上养神,青连的心也安静下来。
到了宫中,青连为皇上诊脉开方,祖父把关。
开过药让侍卫亲盯着太监煎药。
薛家老大夫拿出跟随自己多年的针盒,里面放着各种型号的银针。
他让皇上闭上眼睛,放松心情,为皇上施针。
经过一夜反复刺激穴位,到早上皇上嘴歪的程度已好了许多。
最少他不再合不上嘴,不停流口水了。
这一夜当属李琮最忙碌,他动用兵符调动中央军将宫禁围得铁桶价结实。
四皇子因为处理长公主的事情回宫晚些,竟无法进入宫禁中。
父皇如何他毫不知情。
他很想调动自己的府兵闯进去,又怕父皇无事,自己落得谋逆之名。
一整夜他心中七上八下,一直守在禁宫外围,等着父皇消息。
最怕的是父皇暴毙,六王假借父皇之手立了传位疑诏,他就完蛋了。
但得知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