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进入炼器阁已有数月之久,就没见师父唐朗来过打铁房。
若不是大师兄李铁柱经常提起,他估计早忘了,还有这么个师父存在。
这老头突然出现,着实让陈易感到意外。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唐朗意识到,他这个炼器阁长老,似乎被陈易当成了外人。
一时间感觉啼笑皆非。
稀疏的白色须眉,微微抖了抖。
“怎么,老夫身为炼器阁长老,难不成不应该来?”
该不该来,这老头心中没数么?身为炼器阁长老,不说天天来打铁房,隔三差五来一趟总是需要的。陈易笑了笑,没有接话。
唐朗无暇顾及陈易心中怨念,将他手中长刀拿了过来。
仔细查看一番后,面容上瞬间写满了诧异。
“此刀以精铁熔炼,辅以玄铁矿,乌石矿,经过千锤百炼,锻造而成。
其坚固远胜精钢,锋锐足可削铁如泥,切金断玉,可称上品兵器。
你小子,这才学了炼器多久,竟然就能锻造出上品兵器了!!”
“什么?陈师弟锻造出上品兵器了?”
二师兄董魁突然冲了过来。
其余几位师兄听到动静,亦都放下手中铁锤,围拢过来。
要知道,整个炼器阁,就只有师父唐朗和大师兄李铁柱,能够锻造上品兵器。
如今听闻小师弟陈易,也锻造出上品兵器,炼器阁众弟子哪能不震动?
“是否上品兵器,你拿去试试便知。”
唐朗将长刀交给董魁,后者找来一块精良铁坯,迫不及待的一刀斩了上去。
铿!
铁坯应声而断,切口处齐整平滑,再看长刀,连半点豁口都没有,依旧锋锐无比。
“还真是上品兵器!”
董魁手拿长刀,兴奋喊道。
“我来看看!”
三师兄周方抢过长刀,仔细抚摸,啧啧赞叹,
“这长刀,形制看似平平无奇,但细看的话,刀身弧度完美无瑕。
这刀的材质...啧啧,我是没办法锻造出来!”
“我也看看!”
......
一时间,众弟子争抢着观摩这柄上品长刀,皆惊叹不已。
“你小子,跟我到内院来。”
唐朗朝陈易招了招手,转身向打铁房外行去。
“我的刀...”陈易本指望着这把上品长刀卖钱,见众师兄正拿着长刀研究,有心拿回长刀,又是不忍,只得轻叹一声,跟着唐朗走出打铁房。
反正在众炼器阁师兄手中,不怕丢。
来到内院,唐朗径直走进正厅,大喇喇的往上首一坐,便盯着陈易上下打量,也不说话。
师父他老人家跑到炼器阁来,总不至于追究自己干私活?
陈易试探着问道。
“师父,您叫我来是?”
唐朗微微颔首,白色须眉抖了抖,突然说出两个字来:“倒茶!”
倒茶?这老头跑回炼器阁喝茶来了?
陈易心中一阵无语,还是应了声。
“是。”
平日里,陈易和李铁柱练锤累了,也时常喝茶水解渴。
茶叶茶具,炉子皆一应俱全。
用火油燃起碳火,不多时便烧好开水,泡好一壶茶水,倒上满满一大碗,恭敬递上。
“嘿!你他娘的倒是跟李铁柱学坏了,倒满满一大碗,哪有如此敬茶的道理?”
唐朗接过茶碗,嘿声道。
陈易笑道:“大师兄说,这是您老人家教导的,说是大碗茶喝起来过瘾。”
“老夫教的?”唐朗一愣,旋即白色须眉皆颤动起来,似是气得不轻!
“他娘的,李铁柱这厮,竟然四处坏我名声,老夫何时教他如此了?”
陈易为之愕然,难不成大师兄是在忽悠自己?
唐朗又问道:“李铁柱平时还如何教导你来着?”
陈易仔细想了想,大师兄还真教了自己不少,名言金句有许多,当即如实道:
“大师兄说:师父他老人家说了,打铁不能那么大力,铁坯也是会疼的...
打铁就跟搂小媳妇一样,要轻,要稳,不能急,轻轻试探,慢慢触碰,小心深入...
“什么?”唐朗一口老茶刚喝进口中,差点喷了出来。
“他娘的,一口一个师父他老人家说!老夫何时教他这些歪理了?”
唐朗气得茶水也喝不下了,腾地起身,在厅中来回踱步!
许久之后,方才缓过劲来,道:“李铁柱呢?让他滚过来见我!”
陈易道:“近些日子,大师兄在家休养,一时半会来不了。”
“罢了罢了!老夫不跟那浑汉计较!”
唐朗重新走到上首坐下,将碗里茶水一口喝干,心情才平复了一些。
见陈易站着不动,伸手指了指茶碗,道:“添茶。”
“哦!”陈易拎起茶壶续茶。
唐朗认真道:“不可满,半碗即可。”
陈易乖乖照做,只倒了半碗茶水。
师父他老人家的规矩,似乎跟大师兄李铁柱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