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罗莎琳的朋友吗？”鲁斯坦看着陈墨。
语气似笃定又带着一丝不确定，很复杂。
“唔~算是棋友吧。”陈墨沉吟道。
又补充了一句，“璃月的围棋。”
罗莎琳神色悲切，整个人都是蹲在地上，埋着螓首。
原来一切还是一场梦……
如果不做这个梦就好了……
不抱不切实际的幻想，就不会再感到伤心了……
罗莎琳你还是太软弱了……
“她这段一定吃了很多苦吧。”鲁斯坦朝她伸出手，又缓缓放下。
陈墨想了想，正色道：“不，她很快乐。”
鲁斯坦：“……”
罗莎琳：“……”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陈墨一愣，和我下围棋，体验胜利的感觉。
难道不快乐吗？
“陈墨不要乱讲这种带着歧义的话，行不行？！”罗莎琳站起身，强压怒意。
陈墨捏着下巴，他倒是很快乐，只是把罗莎琳忘了。
“鲁斯坦，我……”罗莎琳看向她的骑士，想要倾诉这五百年的一切。
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陈墨察言观色，仗义执言：“罗莎琳这些年过的确实挺不错的，从须弥学院毕业，加入了愚人众，端起了铁饭碗……”
罗莎琳嘴巴张了张，又不知该如何阻止，只能任由陈墨讲述「罗莎琳」的故事。
鲁斯坦脸上带着笑容，静静倾听。
寒风如刀身如絮，三人中一人讲，两人听，神色各异，眸光闪烁。
良久，陈墨才将《少女罗莎琳的五百年故事》讲完。
看向风雪中的二人，身上没有半点风雪。
你们一个是记忆，雪落不上；一个是火焰，雪同样也落不上。
陈墨看看自己，满头黑发雪染白，睫毛上都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想不到已经过去五百年了。”鲁斯坦感慨道。
“那魔龙杜林？”
“魔龙杜林被风神解决掉了，没有踏进蒙德。”陈墨说道。
罗莎琳再度张口，看了看陈墨，又看了看鲁斯坦，再度闭嘴。
“如此…最好。”
鲁斯坦向前踏出一步，身形顿时变得虚幻起来。
“你应该还藏有一些身份吧。”
他的目光犀利，如同五百年前的「西风剑术」轻、快、精准。
他是记忆，也是鲁斯坦剑意的最纯粹的残余，可以比旁人更能看到陈墨体内隐藏的力量。
罗莎琳抬起头看向陈墨，嘴巴再度张了张，她其实也想问。
“好吧，站在你面前的正是千年前的「高天剑圣」本人。”陈墨摊手道。
“兼一剑斩杀魔龙的英雄……”
“兼骑士团建立者……”
“兼西风教会发起人……”
“兼四风守护背后的影子……”
“……“
看着陈墨报出一堆名号，鲁斯坦的眼神越发炽热，再度踏出一步，身形越发虚幻起来。
他的「西风剑术」就是再蒙德的一块石壁上领悟到的。
相传，「高天剑圣」曾去过那里。
罗莎琳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没有听到那个称号。
“别走了，你脚下就是地脉，离开后你就没了。”陈墨抱着双臂，瞟了他一眼。
鲁斯坦一怔，低头看向自己不真切的双手。
“鲁斯坦！”罗莎琳连忙伸手，看着那道几乎半透明的身体。
“别动了，你好不容易才……别再动了。”
魔女流下眼泪，未滑下脸颊便蒸发了。
“我还有多长时间？”鲁斯坦抬起头，却是露出笑容。
“不多，你自己应该可以体会到。”陈墨说道。
“不会的…”
罗莎琳疯狂摇头，最终看向陈墨，伸手抓住陈墨的手臂。
陈墨轻轻抽出，道：“雪山的地脉由于堵塞导致许多记忆无法进入世界树。也许有一天雪山发生震动，地脉变化，这些记忆就有可能跑出来……”
“眼前的鲁斯坦只是他曾经的记忆所化，并没有灵魂。”
“为什么会这样？”罗莎琳陷入了绝望。
身上的气息也是隐隐有突破压制，炽热的火焰，欲要喷薄而出。
“喂！别把我衣服烧着了。”陈墨打出一道仙力。
这可是留云送他的，要是被烧了，他就不要考虑回璃月了。
直接去别的国家了。
鲁斯坦看着陈墨道：“我可以和罗莎琳说一些话吗？”
陈墨点点头，转身进了杜林心脏的山洞。
雪地上，只剩鲁斯坦和罗莎琳二人。
“罗莎琳那个男人很……”鲁斯坦看向罗莎琳，后面的话消失在风雪中。
“胡说，我们只是朋友…敌人…棋友！”罗莎琳神色焦急。
“那他一定付出很大的代价……”
“毕竟，他对你的一切那么了解。”鲁斯坦脸上带着笑容。
罗莎琳张口想说，那是他现编的，当然全都知道。
“已经过去五百年了，你还是那么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