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骊捡起长青子的佩剑,就站在一边等着他。
长青子缓了缓,故作轻松道:“这三峡以西剑法第一的名头,就交给你吧,我是无颜再用了。”
胡骊刚才下决断赢他,自然不是为了争这种虚头巴脑的称号,又不会像网络游戏里一样,挂称号能拿属性。
“长青师兄,论剑法,你胜我可不是一招两式,我自认若是只以剑法和你对决,只怕不用三十招就要败了,最多五十招性命都不保。”
长青子摇摇头:“盈阳兄弟,你要是真把我当兄弟,就别拿这种话安慰我,我练剑十几年,输赢还是看得开的。”
胡骊心道:大哥你还看得开?输了比试能憋十几年气把自己憋死的人,就别装洒脱了吧,你哭出来我反而放心。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最后能赢,是因为内功所致,最后那一招也不是剑招,纯是气运周身,动作变快,快到师兄你反应不过来的地步而已,哪有半分精妙。”
长青子神情一滞,回想起来,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他练剑多年,四处挑战,那以剑法著称的华山、武当,也不知去过多少次。
胡骊用的那剑法,从第一式他就看出来了,是武当山的绝学纯阳剑诀,虽然细微处略有不同,但武当和纯阳观同属全真大道,都会这剑法,只传承上有细微不同,也是应当。
他想遍天下剑法,确实没有抛却长剑的优势,合身冲进敌人怀里这种招式,甚至说这种泼皮无赖一般的打法,但凡速度稍慢,都是个冲到一半被自己回剑枭首的下场。
长青子想通其中关窍,顿时神情舒畅,细细回想方才对决,胡骊说的自己胜他只需三十招,也确实不是自谦。
胡骊见他表情舒缓了些,又道:“长青师兄,我这内功吗,也不是用一两年就修炼而来,是我之前随家父远去吐蕃公干,父亲身死前,搏命抢来一枚灵果,我服下后才内力大增,从此耳聪目明,身法矫健,若非如此,小弟那武艺,只怕给二位哥哥提鞋都不配。”
长青子听胡骊说他的内力也并非两年胜他十年,而是另有奇遇,心中再无气闷,只剩下为兄弟有奇遇而高兴。
他本就不是坏人,比剑输了钻牛角尖,更多的是发现自己勤学苦练多年,竟不如别人练武短短时日,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未来还要不要坚持的迷茫。
心湛此时也上来打圆场:“长青兄弟,你可是我见过咱这一代剑法最高的,而盈阳兄弟竟然有此奇遇,真是令人羡慕不已,当然盈阳的剑法本身也是高超,说实话这些年据我所知,能让长青兄弟打个尽兴的也就你一人了。”
长青子一拍胡骊:“兄弟,奇遇也是实力,内功高强为什么不用,我在华山也有好友,他们华山派这几年气宗剑宗争的厉害,等此间事了,咱去华山坐坐,让他们知道气宗才是对的,我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三峡以西剑法第一的名头我就交给你了。”
胡骊可不敢应下此事,不仅兄弟们之间总归会留個心结,其次他信奉闷声发大财,弄个这种绰号,以后不得被人针对死。
“长青师兄,这名头我可不能要,小弟祖籍济南府,叫三峡以西也不配啊。咱兄弟二人不如各凭本事,我从山东一路西南而向,你从蜀中往东北而行,咱们共同努力,各自闯出名号顶峰相见多好。”
长青子已经被胡骊画下的宏伟蓝图蒙蔽了双眼,他只感觉胸中有一口长气,要喷薄而出。
心湛也与有荣焉,豪气丛生:“哥哥我武功低微,但既然你们是在我这宅上盟约,那哥哥就跟着沾沾光,做个见证人,以后一段佳话,怎么也绕不开我。”
三人把臂相拥,扬天大笑。
胡骊一边陪着笑一边想:对不起了两位,我在这里终究是个过客,最终可能就搏一个华北鸽子王的头衔,渣男半生,没想到最终竟然渣到了男人头上,惭愧惭愧。
解开心结,心湛又询问胡骊他到万法宗坛前发生的事,胡骊简单讲述一番,听得两人啧啧称奇,对胡骊的道法修为更加佩服。
明日就要开坛布醮,三人也不再嬉闹,下午练习了一下相互间的配合口令,届时心湛负责对乾卦位其他众道下令,胡骊负责演算大阵变化,告知心湛,长青子就负责舞剑壮势。
由于明日要做周天大醮,整个天师府完全没有过年的活动,只由后厨供了些水饺吃食,大家就各自忙碌去了。
胡骊在此方世界没有亲人,唯对远在终南山的师傅玉阳子有些想念,也就遥敬了一杯薄酒,这个年就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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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丑时一过,天还漆黑一片,众人就穿戴整齐,上了那龙虎山。
大上清宫前广场上早已布置停当,各坛各位的管事道人一一寻到自己的位置,分派人手,做着最后的准备。
胡骊和长青子跟心湛来到自己的位置,就坐在一边闭目养神,其他诸事都交由心湛处理。
心湛平时看上去嘻嘻哈哈没个正行,到得这时,居然是出奇的沉稳干练,建坛布阵,分派人手,指挥若定,从容有度。
胡骊这才发现,自己对这认识不久的朋友还是看走眼了,他能在众多旁支中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