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骊笑道:“远来是客,当然应该由客人先请,但有一节,之前众位豪侠上前应局,最多不过两人,咱少林这一下七人来此,可不能一拥而上啊。”
周围顿时呼声一片:“不仅不能一拥而上,便是车轮战也不成啊,只需第一人上去记住棋谱,下来复盘,那可不占了大便宜!”
胡骊礼貌地笑道:“大家说的有理,一会儿便是我们逍遥派自己,也只试一次,最多两人,其实只我一人即可,但我见在场各位,很多带了助拳者前来,若我们规定只上一人,难免有些不近人情,不知少林众位大师,由谁出战呢?”
胡骊不知玄难等人为何会到此处,但想必是源氏这些试炼者一力促成的,他之前已经和多路试炼者有所接触,但直到今日才知,源氏竟是得了个少林寺僧众的身份。
想必以源氏那麻雀从头上飞过都得挤两滴鸟屎尝尝的德行,只怕在少林寺没少捞好处。
这些佛家武学虽都是达摩老祖从天竺带来的,但早已被中华文明改良同化多年,胡骊只觉必杀源氏的理由又多了一个,不能让这些功夫流入东瀛。
原本玄难来此是因为游坦之用冰寒内力伤了他师弟玄痛,所以上擂鼓山找薛慕华治伤,但现在乔峰还不是萧峰,聚贤庄两位庄主没死,游坦之自然也不会去大辽寻仇,更不会得到冰蚕,所以玄难理论上就不该来此。
玄难张口道:“老衲携众弟子来此,其实只为一同商议对付那丁春秋,前几日高施主少林示警,说丁春秋又入中原,我寺就派出多名弟子下山探查,没想到只有一人活着回来,传讯后还中毒不治了...”
胡骊心想,所以就是不相信我呗,而且八成派出的那些和尚也都是眼高于顶,要是只探查一番,怎么会全军覆没,肯定是觉得自己几人就能除此大害,然后直接动手了。
玄难又道:“既然逢此盛会,且老衲也对棋艺略有心得,难免技痒,所以斗胆一试,但不管结局如何,我少林绝无染指贵派传承的意思。”
胡骊一下听明白了,这少林是又想杀丁春秋报仇,又想在这次事件里当個盟主,所以要踩一踩此次事件绝对核心——逍遥派的场子。
苏星河却道:“既然少林无意出一弟子继承我派衣钵,自可不必解局了,我们布这棋局是为了寻一良才延续传承,且大敌当前,何须浪费时间呢?”
周围人尽是起哄道:“就是,你达摩院首座,就算解开棋局还能还了俗不成?别浪费大家时间了!”
玄难却道:“哈哈哈,那便莫怪我少林占便宜了,若我解开此局,便度让一位弟子与逍遥派又如何,此局就由我和虚竹上吧,这虚竹小僧不会棋艺,方才高施主说逍遥派只他自己便可,我也不坏规矩,虽上两人但实际下棋只我一个。”
胡骊和源氏脸色都是一凝,这剧情惯性也太大了,天龙八部在全世界读者心目中的影响力到底有多根深蒂固啊,剧情都变成这样了,还能修正成虚竹上场。
玄难往棋盘前一坐,胡骊假借拦住其他僧人的机会靠近扫了一眼棋盘,伊迪斯瞬间将这珍珑棋局记录了下来。
胡骊把源氏等五名僧人拦在五步之外,才回头走到逍遥派众人间,他只觉得身体各处要穴一阵发热,知道是伊迪斯全力运算需要能量,激发了自身的内功运转。
“伊迪斯,能解吗?”
伊迪斯道:“我方才做了上万次双方推演,推导出解法12种,其中原著中先损子再争胜的方式理论上行不通,因为要做到落子即损自身目数,定是要落在禁着点上的,所谓禁着点当然是禁止落子,这是个悖论。”
胡骊道:“所以不按原著来你也能赢是吗?”
伊迪斯道:“只要算力足够,理论上人类是无法战胜人工智能的,毕竟围棋的底层逻辑就是对未来局势的计算推演。”
胡骊放下心来,撤后半步对基里连科悄声道:“基老,一会儿我会尽可能想办法阻止源氏入局,万一他拉我一同出局,你就和段誉上场,我自有办法助你二人破这棋局。”
基里连科皱眉摇头道:“你冷静点,这种时候先得机缘更重要,若能拿到逍遥子70年功力,源氏还不随手可灭,不要意气用事。”
胡骊道:“但万一我瞻前顾后,行事蛇鼠两端反被他得了这机缘呢?那我岂不是永远追不上他了?放心吧,这七十年功力我本就心中惴惴,总觉得不是那么容易拿的,基老你只帮我谋划一物即可,便是那七宝指环,务必忽悠段誉将逍遥派这掌门之位留给我。”
基里连科见胡骊说的坚定,便也不再劝。
胡骊目不转睛看着玄难,只见这老僧下了两三子后,就越下越慢,直至再无动作,可脸上表情却在此时急速变换起来,忽而咬牙切齿,忽而悲痛莫名。
虚竹是个鼻孔外翻的丑陋小僧,此时见玄难这位师叔祖似是走火入魔了一般,顿时心急如焚,思来想去,只觉得这都是棋局所害,只要搅乱了棋局,师叔祖的困境立刻得解。
胡骊就在等虚竹一落子,便要上前阻止,那玄难可是说过只一人下棋的。
没想到少林寺原本在五步外等待的几名年轻僧人中,突然冲出一人跑到虚竹身后,这几步连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