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祯来到大宋,一眼看出了不同。
“你搬家了?”
楚祯笑问从绣床上起身的李清照,比起上一次来,这一次她的床奢华了许多,雕花精美,闺房内摆设也充满古色古香气息,像熏炉,花瓶,案桌,书架等物,看着就不俗,桌上文房四宝都比她先前书房里的好。
另外,屋外还有一个客厅,外加两间丫鬟房,类似于潇湘馆,比之前就一间房宽敞得多。
“托楚仙官的福,搬来了这处大宅子里,没有楚仙官的名头,我家是有钱也买不到这宅子。”
李清照笑盈盈的走来,口称楚仙官,双手置于小腹前,微俯首屈膝给他行礼。
楚祯扶起她,点下她鼻翼,拉住她柔软玉手往外走。
被点鼻子的李清照都来不及脸红,跟着他后边,心中羞着想到,莫非这是后世男女未婚夫妻常做的事?
刚出她闺房门,坐在栏杆上的两个女使就迎上来,见到有年轻男人从姑娘房内出来后,皆露出吃惊的神情。
“这就是楚仙官,你们来见过。”
李清照说道,两个女使方才醒悟,忙给楚祯行礼,神情变得紧致起来。
楚祯点了点头,“我跟你们姑娘在花园里转一下,你们跟着就行。”
先前李家的后院一眼就能看完,如今却变得庭院深深,花园内有假山,有池塘,塘中有荷花,又有拱桥连着远处一個亭子,旁边有两排柳树,池水倒影拱桥成圆月,景色堪比大观园一角。
李清照与他拉着手,有些惭愧道:“这处宅子原是一处郡王府,倒不是官家不想赐予更好的,只是我让父亲推辞了,毕竟这大宅光是日常花销,每年就要上万贯。”
楚祯笑道:“你还有没有钱?没有的话,我想办法给你赚一点,别跟我客气。”
“我可没客气。”李清照笑说:“林妹妹一年有十万两,我羡慕不来。但官家也赐了许多礼物下来,够花好多年了。等没有钱了再跟郎君提。”
“行!”
“郎君随我来”
在花园简单逛了一下后,李清照带他去前院,绕了两个拐角后,来到一个院子里。
“这儿是我住的?”楚祯猜到了。
连院子带几个房间,都是李格非安排,再由赵佶命人送来各种家具装饰。
比如,汝窑。
赵佶又命人送来十几个,如今全放在橱柜里,另外还配有四个女使,第一次见到楚祯,都不禁紧张起来。
楚祯用天青汝窑瓷杯和李清照喝了杯茶,命女使把一半的汝窑瓷器送李清照房内,不等她拒绝还是同意,拉着她继续去花园里赏秋。
王氏不久后知道他来了,但没有来打扰两口子恩恩爱爱。
等晚上李格非回来,一家人才在一起吃晚饭——李清照弟弟李迒也在,他一见楚祯就行揖礼,喊道:
“姐夫,您来啦!弟给您见礼!”
李清照涨红了脸,李格非和王氏都笑起来,却又未提及婚事,李格非反而对楚祯说道:“上次贤侄伱没有来,也不知清儿告诉你没有,朱勔父子已伏诛,首级传回江苏,诏告各方,安抚各处百姓。”
楚祯听了,点头说道:“这就好,伯父您在史书里找出的名臣名将,如今都如何了?”
大宋朝在宋徽宗的纵容下,可谓是奸臣遍地,如果可能,换皇帝是最好的。
但大宋开国至今已有百余年,换皇帝必然会引起四方震动,麻烦无数。
只能鞭策宋徽宗,让他收敛些,免得真成昏德公。
李格非沉吟片刻,说道:“李纲,宗泽,吴玠等人,如今都得到官家重用,尤其是宗泽,原本是获罪之身,官家赦免后再提拔,如今才干逐渐得到显露,官家屡屡跟我说,想不到宗卿家年已六十,却仍能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
楚祯笑道:“金人畏惧的称呼他为宗爷爷。”
李清照看向他,眼睛里难掩激动。
李格非再说道:“其余如张叔夜,何栗等靖康后有忠义之举的大臣,我也都列出来,向官家推举他们。”
“北宋不缺忠臣。”楚祯感叹。
张叔夜是金兵二次南下,宋钦宗与金国议和失败后,唯一领兵勤王进入汴京的将领。
汴京城破,张叔夜从二帝北上,绝食,过界河白沟后,仰天大呼,不久后逝世。
如今李格非将他们日后的忠义表现呈给赵佶,也算是弥补史书里的一段憾事。
李格非笑道:“至于贤侄你特意提到的岳飞,如今才十二岁,跟随一位民间武术名家周侗习武。”
“找到了?”
楚祯想了想,说:“让岳飞继续练武吧,不要勉强,他日后如果参军,再关照他。”
韩世忠等人是已经在军中,和现在的少年岳飞不一样。
李格非答应下来,说自己只给岳飞家送去一些钱财,没有过多打扰,日后若他不参军,也不强求。
聊了一会儿,李格非提到了他老师苏轼的事。
“鲁直是谁?”楚祯低声问旁边的李清照,李大才女浅笑着回:“是苏翁弟子,姓黄,字鲁直,号为涪翁。”
楚祯这才恍然大悟,与李格非定好明日上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