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摇头,只说道:“那位楚史官曾说,将在燕军围应天府时请太祖下界。”
“依姐姐所见,那位楚史官是何人?”
庆城郡主回忆一番,才答道:
“神人。”
朱橞为之吃惊,不敢再问,只派人连夜去给各处报信。
应天府虽有宵禁,但朱橞管金川门,且如今城内人心惶惶,乱象频出,宵禁形同虚设。
……
第二日,早朝。
众官员分列各处,仪礼司官员悄悄看了一眼,却见来朝的官员少了一半多。
他垂下眼帘,继续按部就班的领众官员跪拜迎接建文帝。
鼓乐声中,身着明黄龙袍的朱允炆,坐到御座上。
第一句话就是问:“庆城郡主可在?传她到华盖殿,朕待会再召见她!”
身旁宦官正要传话,仪礼司的一位官员就站出来启奏道:“陛下,庆城郡主两日劳顿,昨晚深夜时才回到城中,因此累出病来,今早并未进宫。”
众官员眼神对视。
庆城郡主病了?
有官员站出来启奏:“陛下,方孝孺昨晚去问了郡主,可召他来询问。”
“他为何不来上朝?!”
朱允炆厉喝。
仪礼司忙遣人去找方孝孺。
太常寺卿黄子澄站出来禀告:“陛下,方孝孺昨夜急火攻心,也在病中。今早他遣人送来书信,让我代为奏报。”
“快说,那逆贼可有答应割地求和?!”
奉天殿内,众官员都看到了皇帝此刻的急躁与慌乱。
实际上,他们中许多人昨晚就知道了议和失败一事,也知道燕军连夜备战,太祖下旨不许燕军进城等事情。
今日来上朝,仅是来走一遭。
不出几日,燕军就要围应天府,到那时……
“陛下,急报!”
就在黄子澄陈述事情时,殿外急匆匆走进一位仪礼司官员,跪下磕头,颤声启奏道:“逆贼已开始渡江!”
奉天殿内,百官无不侧目。
“你说什么!!?”
身着龙袍的朱允炆猛地从御座上站起,黄子澄齐泰二人脸色惨白。
燕贼称一个月内围应天府,竟一天都不休整,才备战两日,就迫不及待渡江!
殿外,众官员齐齐骚动。
他们顾不得上朝礼仪,围住了那前来禀告军情的带甲将领,迫不及待的询问城外战事。
奉天殿内外皆乱。
“陛下!!”
副都御史练子宁站起来大声启奏,压住惊慌失措的众人:“燕贼伙同妖人作乱,欺上瞒下,以一個月时限为借口匆忙渡江,其兵船定然散乱,我军迎头痛击,定能将其击溃,陛下速速派人前去督军,出动城中兵马……”
“报……”
练子宁话还未说完,外头又有一位仪礼司官员,飞奔着进来跪拜奏报:“陛下,指挥使童俊等人叛降,应天府外江船悉数!”
练子宁惊得变了脸色。
齐泰怒斥道:“前一刻伱们才来报燕军渡江,如今又来报各处都叛降,怎会如此之快?!”
燕军战船排列百里,从镇江到应天府城外沿岸都有,燕军主力在扬州。
“这……”
仪礼司官员答不出来,齐泰让那报信的人进来,众人只听他说道:
“陛下,燕军才刚扬帆,各船、各地守将就纷纷叛降,我见势不妙抢了一匹马逃出,方才得以来报军情!”
奉天殿内,百官骇然。
这是士气全无,才会败得如此之快。
守江将士如此,守城禁军又怎会拼死抵抗?
“如今,”
御座上,朱允炆声音惨然,眼神森森的问众臣:“你们还有何计策挡住燕贼?”
众人垂首,不敢答。
哪里还有什么计策。
百万大军渡江,再有半日,燕王就能从镇江率主力来到应天府。
到那时,城破只在顷刻之间。
“黄先生。”
朱允炆哀求似的看向黄子澄,“当日朕听从先生之见,先削了周齐五王,留燕贼在后,如今燕贼势大,岂非你害了朕?如今先生还有何计策能解京师之危?”
“我……!”
黄子澄喉咙动了动,却说不出半句话。
朱允炆再问身为兵部尚书齐泰,亦无计可施。
奉天殿外,不知谁先提出,聚在一起商议的众臣竟是散了大半。
骚乱传到殿内,仪礼司的官员听到,也看到外面情形,却无可奈何,只是禀告了皇帝。
“陛下,臣请去城门督战!”
有人启奏道。
朱允炆准了,只是说话的语气颇为无力。
众臣见状,也纷纷以借口离开。
奉天殿内只剩下十数人。
仪礼司唱礼散朝,这十多人出外一看,数百朝臣皆不见了踪影。
殿内,唯有黄子澄、齐泰二人。
君臣相顾无言。
朱允炆面色如槁木死灰,许久,才对身前宦官下令:“叫皇后带朕的两个儿子前来奉天殿,再取找火油来。”
几人都大惊失色,宦官忙问:“陛下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