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母亲叫儿子过来是...”
盛纮心里惦记着林噙霜,不等老太太开口便出声问道。
盛老太太也不介意,摆摆手让女使把人带上来:“原本我是不想掺和,只不过她闹到我这了,你俩都听听吧。”
盛纮转头看向带上来的人:“她的事不是审完了吗?”
孟轻言跪在地上:“主君!”
说完她恨恨地看了一眼王若弗。
“主君,你家大娘子在外作恶,你管是不管?”
王若弗一听便急了,冲过来指着她便骂:“你个贱皮子!我何时在外作恶了?”
孟轻言这会儿有股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瞥着她:“你敢说你没在外面放印子钱?”
王若弗一听,气势顿时便弱了下来。
“我…我…我那也是为了盛家…”
旁边盛纮一脸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孟轻言笑了:“哪个放印子钱的手里没两条人命?”
王若弗一脸惊恐:“我没有!”
又转头看向盛纮:“官人!我没有害人!我只是想着让姐姐带带我。”
盛纮还想说什么,老太太却听不下去了:“好了!当务之急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盛老太太说完便示意人把孟轻言带下去。
“你们回自己的屋里商量去,我年岁大了,还能管得了你们几日?”
两人一回到葳蕤轩盛纮便迫不及待道:
“收回来,收不回来的也把账平了。”盛纮看向王若弗,“这事儿要是被官家发现,少不得抄家流放!”
王若弗似被吓住了,呆坐在一边。
盛纮却不打算放过她:“你看看你办的这一桩桩糊涂事,哪件事不因你那姐姐而起,长此以往怕是这盛家都要改姓康了!我盛家还真是装不下你!”
王若弗一时惊愕,连刘嬷嬷都被这话吓住了。
“你!”王若弗又惊又怒,“我为你生儿育女!却得了你这么句话?当年是你主动求娶,我为这个家操劳多年,而你宠妾灭妻多年,让我成了整个扬州的笑话!我父亲配享太庙,我是王家嫡女,我何至于此啊!”
“你...我与你就事论事,你却提起旁事!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盛纮离去,王若弗转头向刘嬷嬷哭诉:“你看看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刘嬷嬷轻拍着王若弗的肩:“大娘子别伤心,主君对您还是有情的,此事是我们做的不对,跟主君认个错也就过去了。只是...康大娘子,咱们能不见便不见了吧?”
“姐姐...也是好心,她也是为我着想。”
刘嬷嬷听了这话,心里也是着急:“大娘子,最近发生的事哪件不是因为她?主君心里也是厌烦她的,您就算为了自己以后安稳也要远着她些啊。”
另一边的盛纮也转回了寿安堂,
“母亲,不知那孟轻言如何处置?”
“那人闹着有话要说,条件便是给她一条活路,你家大娘子放印子钱的时日尚短,还没有什么人命官司,好抽身。孟轻言只空口白牙一张嘴,放了倒是没太大问题。”
“是,那儿子便放心了。”
“你放心的太早了。”
盛纮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不知儿子哪里还没想周全?求母亲指点。”
盛老太太不经意地端起茶碗:“你治家不严,宠妾灭妻也是为今日埋下的祸根。”
盛纮心里一滞,却又不以为然:霜儿势弱,他要再不护着些恐生不测,前几年他护着不也出了问题吗,昏迷不醒?
盛老太太知他没有当回事,便道:“那是你的大娘子,她该有的体面你要给,只有夫妻一条心才能家和。如今这府里出的乱子,不都是因为猜忌吗?”
“咱们是书香门第,要的也是清誉,你定要那谏官参你一本,才能明白吗?”
盛纮一愣,马上警醒站起,冲盛老太太一拜:“多谢母亲提醒,我省得了。”
“此次大娘子也不能不罚,便剥了管家权吧。”
盛纮自然顺从:“自当如此,只是谁来管呢?”
盛纮听到管家权旁落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让林噙霜管,但又一想:母亲刚说了不可宠妾灭妻,便又把话咽了下去。
转而又想到卫小娘,却又不想连霜儿都碰不到的东西,让别人捡去,只得询问盛老太太的意思。
盛老太太沉吟:“墨兰年岁已大,你可有什么想法?”
“我原是看中了一个举子,颇有才华,想着留给墨兰,只是....”
盛纮停顿了一下,才道:“只是墨兰如今获封乡君,霜儿也获封诰命,便想着墨儿的婚事是不是可以提一提?”
盛老太太却是摇摇头:“她们获封也掩不了出身,现如今她们对一般人来说身份够高,但对京中的达官显贵却是不够看的。”
看盛纮点头,便接着道:“如此那个举子若真是可用之人,便可以为墨兰考虑一下,将来有你和她哥哥们在,想也差不了太多。”
“还是母亲想的周全。”
“墨兰将来出嫁少不得你为她多考虑,我老了,顾不到的地方你也要多操心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