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没事我就先走了,下次我再过来看你排演。” 高裕杰哈哈大笑,“天啊,小鬼你是不好意思了吗你竟然两只耳朵都红透了哎。”他一时有些手痒,便伸手捏了捏少年的耳朵,“豌豆王子,我手指上茧很厚,该不会只是轻轻地捏上一下,你的耳朵就会肿得跟被蜜蜂叮了似的吧” 闻言周始不禁轻叹了口气,“你还不如叫我白痴呢。” 高裕杰笑着背对着他蹲下身体,“上来吧,我背你去站台。” 周始知道高裕杰这是在为刚才拉着他跑的事在向他道歉,便道,“不用背我,我再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好,很快就可以自己走。” 高裕杰扭头催促,“快点上来啦。你当我父爱泛滥不行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继母嘛。快点啦” 见高裕杰坚持,周始只好依言趴了上去,“我不轻,你背不动了就把我放下来。” “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没背过你。”高裕杰轻轻松松地就把少年给背了起来,步子也稳稳当当,“竟敢小瞧我你爸生病的时候行动不便,去哪儿不是我背的我背两个你都不成问题。” 葳蕤的行道树随着太阳的西移一寸一寸地融进了渐起的暮色里,暑热慢慢减轻了。周始呼出一口热气,把下巴搁在了高裕杰的半边肩膀上。 走在树荫底下背着他前行的高裕杰因为刚才跑了一会儿而脖颈上洇了些汗,看上去有种微微湿润的光洁。周始问,“你是不是很累” 高裕杰语调轻快,“都说了我背两个你都不成问题了,不信” 周始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当下只是轻声道,“多跟我说说你和我爸之间的事情吧。” 高裕杰笑笑。沉默了片刻之后他看向远处的逶迤远山,缓声和背上的少年讲起了他和宋正远之间的爱情故事。 他讲十七年前他和宋正远刚认识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想到什么就讲什么。他讲宋正远温柔多情同时却又冷酷无比,明明从不抽烟,但是却会为了抽烟的他而随身携带打火机,好随时为他点烟。就连宋正远抛弃他和刘三莲结婚的时候,屋外的鞭炮找不到打火机点燃,也是作为新郎的宋正远及时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点燃了红色鞭炮,让婚宴得以热热闹闹顺顺利利地进行了下去。 见高裕杰越讲越怀念,越讲越哀切,周始虽无法和他感同身受,但因此刻正紧贴着他的身体,他恍然间险些错以为自己好像能够真切地同时触碰到他的痛苦和爱。 但错觉就是错觉。痛苦具体是什么感觉,爱具体又是什么感觉,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百思不解,茫无所知。 周始想不明白便不再想,转而问道,“他知道你去了他的婚礼现场吗” “他应该不知道吧。毕竟他离开我的时候说了不想再见到我,所以我就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没让他发现。”高裕杰咳嗽了一声去掩饰住心底因回忆浮现而剧烈翻涌的情绪,而后在蓬生的大榕树底下的站台前停下了脚步,“到了,下来吧。” 公交站台旁边有公用的垃圾桶,周始终于可以把攥了一路的垃圾扔掉。 他刚扔完垃圾,抬眼就看到前方有个戴红色头盔的人骑着摩托车驶了过来。对方靠着路边停下摩托车,是刚才他在剧场里见过的舞台监督梁少群。 摩托车刚停稳梁少群就朝高裕杰轻声抱怨起来,“阿杰你跑到哪里去了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我刚找了你三条街。” “可是我都没有听到来电铃声。”高裕杰闻言赶紧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查看。他在确认手机因为电量不足而自动关机了之后便捏着它在梁少群的眼前晃了晃,“你看,不关我的事啦,我又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 梁少群表情无奈,“行了,知道了。你别再说废话了,赶紧跟我回剧场。” 高裕杰双手抱胸,并不急着走,“什么事情这么急啊该不会是主演们又在闹着要工资吧靠北我都已经把摩托车卖了付给她们第一期演出费了,她们几个竟然还在给我闹走人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梁少群见高裕杰说话完全不避讳一旁的少年,只好歉意地朝少年笑了笑,“说脏话不文明,你不要学阿杰。” 闻言高裕杰当即咧嘴笑了一下,“虚不虚伪啊你你骂脏话的频率可比我高多了。” 梁少群被当面拆台,只好尴尬一笑,“总之你赶紧跟我回去啦。这次不是主演们在闹,是剧场的负责人过来了。剧场的场地租用费你不是一直拖着没给嘛,刚才负责人直接带人找过来了。现在他还在剧场等你呢,你赶紧回去处理吧。” “真是有够小气的只不过是多拖了两天而已,又不是不给他”高裕杰一脸烦躁,转头看向少年的时候面上的表情缓了缓,“宋呈希,你自己一个人回家没问题吧” 周始点点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