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回,我知道言晟之前对你有所亏欠,伤了你的心。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去看看他吧。这孩子一上午几乎没有吃东西,嘴里还总是念叨着你的名字。”
张氏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与心疼。
凌茉回虽然内心不愿意轻易放过傅言晟,但想到张氏平时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这份难得的求情让她实在无法硬起心肠拒绝。
“好吧,娘!我这就去看他!”
凌茉回妥协道。
张氏听闻,脸上绽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茉回,真是难为你了,辛苦你了。”
凌茉回步入傅言晟的厢房,只见他仅着单薄的寝衣,脸色苍白如纸,虚弱无力。
“你终于来了!”
傅言晟声音低哑,透着几分沙哑与疲惫。
凌茉回接过侍女递来的托盘,里面是一碗热腾腾的米粥,她递到了傅言晟面前:“先把粥喝了,暖暖身子。”
“不必了,我没胃口。”
傅言晟轻描淡写地回应,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凌茉回翻了个白眼,满是无奈:“喝不喝随便你,只要饿不死就行!”
正欲转身离开,却被傅言晟一把抓住了手腕:“我的这副模样,多多少少与你有关,难道你就不能多一点耐心,对我稍微好一点吗?”
“你还扯坏了我的裙子!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凌茉回瞪了他一眼,愤怒中夹杂着几分委屈。
“我赔你十条裙子,现在,坐下,陪我一起吃饭!”
傅言晟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决,又不失幽默地调侃。
“不吃白不吃,那不是傻吗!”
凌茉回二话不说,直接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不就是陪吃一顿饭吗,咬咬牙,忍了!
她端起碗,一勺一勺舀起粥,小口小口地品尝起来,试图从中寻找一丝宁静。
傅言晟看着她独自享用,不禁皱起了眉头:“你这样子都吃完了,我该怎么办?”
“不是你自己叫我陪你吃饭的吗?”
凌茉回没好气地反问道。
“那……那你来喂我!”
傅言晟嘴角挂着一抹坏笑,眼中闪烁着几分狡黠的光芒。
傅言晟缓缓逼近,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几乎要贴上凌茉回的鼻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与他独有的清冽气息,令人心跳不由自主加速。
凌茉回心中虽有千百个不情愿,正暗自计划着差遣仆人再去取一碗温热的白粥来缓和这尴尬的气氛,却见傅言晟已径自伸手,轻轻夺过她手中还残留着几分体温的瓷勺,姿态优雅地将那清淡的米粥送入口中,动作里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霸道与孩子般的率性。
“如此看来,你的胃口已然恢复,那么我的使命也就告一段落了。我先行一步,勿需相送。”
凌茉回借势站起,语气里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决绝,准备离开这让人情绪复杂的地方。
傅言晟忽地抬头,墨黑的眸子里映着她的身影,似乎带着几分祈求:“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吗?哪怕只是片刻?”
凌茉回闻言,双手环抱在胸前,嘴角勾勒出一个冷淡的笑意,目光犀利地扫过傅言晟:“若非母亲大人亲命难违,你以为我会乐意淌这滩浑水?”
言毕,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步伐坚定,长发在背后轻扬,没有丝毫留恋。
凌芷云得知傅言晟染疾的消息,就连正在进行中的祈福活动也无暇顾及,当即匆忙地从偏远的寺庙赶回府中。
她视此为契机,夜以继日地守在傅言晟身边,尽心尽力地照顾,期望能够借此机会提升自己在众人眼中的形象。
仅仅两日,傅言晟在凌芷云的精心照料下便迅速康复,气色如常,而与此同时,凌茉回的糕点铺惠城斋的新分店也顺利开张,顾客盈门,生意兴隆,金银财宝如泉水般涌入,让凌茉回忙得不可开交,每日早出晚归,比身为国家首辅的傅言晟更为忙碌。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之久,直至重阳佳节悄然临近,凌茉回才得以喘息。
府中日常事务皆由张氏一手打理,凌茉回并不需过多操心,只负责采买事宜,轻松许多。
“对了,近日为何不见郑家轩的身影,他去了哪里?”
凌茉回忽有所思,向身边的侍女墨画询问。
墨画轻轻朝厢房方向呶呶嘴:“陆少爷最近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读书,说是准备冲刺即将到来的科举考试。”
“我稍后要去市集一趟,不如让他一同前去散散心,免得读书读得过于痴狂了。”
凌茉回体贴地安排道。
郑家轩平日里对外界事物漠不关心,但对于凌茉回的话,他总是言听计从。
街上已早早挂满了为重阳节准备的茱萸,凌茉回挑选了一大束,吩咐仆人回去后分赠给各个院落,意在共庆佳节。
“重阳将近,你不打算回家探望双亲吗?”
凌茉回语气温柔地问道,眼中含着关切。
郑家轩握着茱萸,神色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忧郁,凌茉回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份情绪,料定他此刻定是思念起远方的家人。
然而,家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