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的威严不必多说。
傅奕立即收声,转过头去,不欲再辩。
柳渡筝还有些不服,“大师姐,是他先……”
“渡筝。”
万剑宗大师姐,望溪行,她直视着自家小师妹,神色柔雅,声音也温和,却带着些不容商榷的意味:
“现在是十方大比。”
“有什么事,都放到万剑宗夺冠之后再说。”
望溪行语气平静。
但她这话说的也太理所应当!
嫡传们脸色瞬间不好看了。
可望溪行不怵,她睁着一双平静的眼,望向柳渡筝。
她只静静伫立,风鼓进望溪行衣间,显得她万分单薄。
一旦有谁对上望溪行的双眼,她目中幽深,便仿佛有着无限压力朝之袭去。
柳渡筝抿唇,“是。”
闻言便有一人轻笑:
“呵!夺冠?今年可是轮不到你们万剑宗咯。”
傅弈立即看过去。
啧,老对头了。
柳渡筝正有一肚子火没出发呢,闻言立即横眉竖眼的看了过去:
“啊。我当是谁在说酸话呢?”
“原来是我们的万年老二玄天阁呀 ~ ”
玄天阁和万剑宗是邻居,作为每次十方大比的第一和第二,他们的邻里关系自然不可能和谐。
“柳渡筝,终于长嘴了?你的闭口禅可算修完了是吧?”
那人也立即反唇相讥:
“我们玄天阁文武兼修,自然是比不得你们这种只知蛮力的武疯子。”
傅弈冷不丁道:“废话真多。”
“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才是好猫。”
虽然师兄妹内部确实有问题,但他和柳渡筝还是会一致对外的。
柳渡筝利索点头,嘲道:
“什么文武双修,不过是会打嘴炮罢了。”
她眯着眼,露齿一笑:“齐白芨,这场你死定了。”
她要打死这个狗东西!
除去蓬莱仙宗避世不出,其余九宗嫡传偶尔也会在通州的各处秘境中碰上,都能混个脸熟,互相结过私仇的也不少。
柳渡筝与齐白芨尤其。
他俩回回碰面回回掐架。
齐白芨折扇轻摇,也报以一笑,“静候仙子。”
他并不满足只挑衅一个,“这场小比,胜者只会是我们玄天阁。”
这儿是万剑宗的地盘,自然是万剑宗的主会场。
齐白芨这话一出,台下万剑宗内门弟子立即便有不忿,四方台上的观众也是一片叫嘘声,给人心理压力极大。
可玄天阁这位一点不虚,众人轻嘲声反而使齐白芨身板愈发挺直,他眸中烈火愈发旺盛。
这万年老二他们玄天阁做够了!
齐白芨,“当然,玄天阁也静候诸君。”
他这波可是贴脸开大了!
嫡传里哪有什么好相与的人。
脾性好如望息谷的医修们都要忍不住了。
上届第三名琨音门。
元吹云率先发难:
“怎么,玄天阁最近灵石攒的多了,说话也不过脑子了?”
颜子卿也随之而来,勾唇笑道:“我看哪,是灵石塞住脑子了吧。”
齐白芨昂首,俯视轻蔑道:
“哦?琨音门真是愈发没出息了。”
“上回拿个第三,这次就准备和他们天机楼厮混了吗?两宗兄弟手拉手,一起冲击倒数第三?”
齐白芨自己把自己说乐了,弯着腰笑。
作为万年老二,台下亦有玄天阁的支持者,纷纷哄笑出声以示支持。
颜子卿,“哈?齐老二你说什——”
话音未落,颜子卿就被自家师兄一把捂住嘴拉了回去。
天机楼大师兄,爻歧,低头劝慰颜子卿,“行了。你和他们这群武夫吵什么?”
天机楼众人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类型,他们就是修命道的柔弱卦修罢了。
每回十方大比,天机楼、望息谷、万丹谷这三偏辅助性的宗门多数情况都只能与其他宗门寻求合作来稳住排名。
若是贸然惹恼了其他武夫宗门,进去两分钟他们就得被传送出来。
是以,后三名总是他们三宗包揽。
元吹云:“你!”
阮渐姜也一把将小师弟拽了回来,他轻拍其肩,元吹云瞬间老实。
阮渐姜转而看向齐白芨,他双目沉着:
“吹云年纪小,齐公子不必刻意激他。”
“我们,秘境里见真章。”
“哦?是你呀,阮渐姜。”齐白芨啪的一下将折扇一收,一双狐狸眼眯起:“可不敢担您这一声公子——”
“听说蓬莱今年来人了?”
“可我怎么没见着你那堂妹?莫不是,被你那亲爹叫人抓走了?”
齐白芨很明白如何用话扎人。
去年阮家翻案那事闹得可真是大。
几乎是整个通州人人皆知,琨音门嫡传大弟子,有个残害兄弟、觊觎亲侄的生父,听说最后还让万剑宗执法堂判了刑,废了灵根流放到蛮荒挖泥巴去了。
阮河是走的迅速,阮渐姜这一年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