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塔前只剩两个清醒的人。
阮蔚和喻之椿隔着数十米,分立两侧。
喻之椿倒是友好的朝阮蔚浅笑着打了招呼,但他一笑,阮蔚就想起来那天在门后看见的喻之椿脸上的阴狠。
当时喻之椿所带来的视觉上的冲击。
丝毫不亚于一个身娇体弱易推倒的美女突然脱下裤子说嗨你好其实我是个男人。
他一笑,阮蔚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更警惕了。
喻之椿,“……”
有必要躲得这么远吗。
月华款款而来,“啊呀呀——”
阮蔚,“仙子。”
喻之椿,“师尊。”
月华笑着摆手,“就剩你俩啦?怎么不进去呢?”
“请问,”阮蔚提出疑问,“为什么要让大家昏睡着进入浮屠塔呢?”
她没睡过去,会不会有啥影响……如果有的话,阮蔚也是不介意被人打晕了扔进去的啦。
月华一顿。
聪明的丫头,啧。
阮蔚怎么就不能够是自己门下的呢?!天生灵体水灵根,这他娘的简直和喻之椿一样就是媚修顶配啊!
月华:“睡着进对你们的神识会比较好。”
“而且……”
月华粲然一笑。
“进去之后就知道了!”
她迎风挥袖。
阮蔚,“!”
一股巨力直接把阮蔚和喻之椿一块拍了进去。
漆黑瞬间将她吞噬。
在骤然入塔的第一瞬间,阮蔚没有贸然出声。
而喻之椿的惊呼声仿佛也在她踏入浮屠塔内的那一秒时,消散了。
阮蔚只能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向前走了几步。
又似乎没有。
没有光、没有声音,阮蔚伸出手去试探,却没有触摸到任何能够被她所感知到的东西。
失去了感知,她忽然觉得有些昏沉。
阮蔚强撑着运起神识想要四处探查。
却听见一声冷哼——
刹那!
识海弥漫一股剧痛,犹如千万把利剑直直的刺向了阮蔚的神识。
什……么……鬼……
意识似乎直接被什么东西袭击了,阮蔚彻底陷入了昏沉。
-
再一睁眼。
夜浓星稀,火光点点,一处依稀看得出过往辉煌的断壁残垣似的大宅院映入眼帘。
遍地横尸,石阶上、水榭边、小径处,到处都是白的红的炸开了花的猩红颜色,到处都是男女老少或躺或半倚着的、了无声息的尸体。
寂静的院落。
火星四窜,在深夜里,似乎有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了。
阮蔚站在这处大宅院前,她揉了揉脑袋,一脸茫然。
啊……我是来干什么的来着?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后脑勺怎么有点疼?
识海也泛着疼……
阮蔚低头打量着自己的穿着,一身适合在黑夜里行走的黑衣,面上有黑色面纱,头上有斗笠,腰间还挂着一把寒光硕影的长剑。
结合当下情景。
头好痒,糟糕,要长脑子了!
阮蔚,“……”
啊!
她一瞬间想通了。
面前的大宅院明显是被人家灭门了啊!她这一身见不得人的装扮,综上所述,她这明显就是——
组织上派出来负责扫尾的杀手之一啊!
现在她应该立刻执行任务。
于是,当终于忙完了的塔灵慢悠悠飘过来时。
它一脸震惊的看着这个最后才被踹进来的年轻人莫名其妙的开始了一些奇葩行为大赏。
嗯?在没有任何记忆的情况下,她居然一点也不惊讶的开始打扫卫生了?等等……你的扫帚和拖布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啊?!还有,快住手,不要再尝试一只手拖两个尸体上板车了啊喂!!!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突然开始打扫卫生啊!
塔灵不懂,塔灵蒙圈,塔灵恍惚。
阮蔚和喻之椿是清醒着被送进来的,按道理说,这俩应该都会留有些许外面的记忆。
谁知道——
喻之椿那边基本上是保留了全部记忆,而阮蔚这边居然是忘光光了啊!
这就是非酋吗?
阮蔚正吭哧吭哧的清理着院落里地面上的血迹,忽然耳尖一动。
有动静!
她瞬间转身。
阮蔚:虽然很疼但是还是立即用神识扫向了那侧房祠堂角落巨大八仙桌下正抖动着的箩筐白布。
哦?
阮蔚心神一动,一步便瞬闪到了箩筐面前。
她直接一掀。
白布下,是个双目通红的小孩。
小孩身穿华贵的锦衣,脖子上还挂着金玉做的长命锁,发丝凌乱,如此狼狈的蜷缩在箩筐里,却不难看出他日后风流俊秀模样。
小孩骤然见人,一张小脸被吓得煞白。
他瞪着赤红的眼,瘦小的身躯几近颤抖。
看上去十分可怜。
-
至少场外观众都忍不住心软了一瞬,他们看着阮蔚。
女修最易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