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阮蔚这副神仙样貌,她若是真心想要哄骗一个人来,那实在是勾勾手指、不费吹灰之力的事儿。
明明只是笑了笑,明明是和常人一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
但阮蔚就是不一样。
握瑜就是如此神摇目夺的,她莫名感到一阵战栗,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她推搡了下,阮蔚便顺从的松开了她。
清池中的师姐,满身瓷白,或浓或淡的花瓣落在水面,热气腾腾的池水包裹着她……握瑜不由得想起话本上曾看过的那句混词来——仙人落瑶池,池中水污浊。
现在想来,污浊的恐怕不是池水。
阮蔚还想说些什么时,握瑜蹬蹬蹬的向后退去。
阮蔚一怔,“小鱼儿?”
握瑜,“师姐醒了就先洗洗我去看看姜榕榕来了没——”
她捂着通红的脸,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阮蔚的脑袋上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不过,她也没有太纠结于此。
此时,更重要的是——
“阮蔚!你怎么样了?”姜榕榕大剌剌的破门而入。
阮蔚缓缓抬头,“?”
姜榕榕一怔、姜榕榕愣住、姜榕榕捂脸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你怎么不穿衣服???”
阮蔚,“……谁家好人沐浴还穿衣服啊。”
“再说,都是女的,你有的我也有,你没有的难不成我能有?”
阮蔚在现世时是北方人,一周最少一次澡堂子。而且,这池子里全是各色花瓣,该遮的也都遮住了,她完全不懂姜榕榕到底在干什么。
姜榕榕,“好吧。”
她从善如流的放下了手,其实她就是想逗阮蔚玩,看她会不会脸红罢了。
作为医修,姜榕榕见过的身体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了。
“我都没看过你脸红。”姜榕榕走到阮蔚身边替她把脉,惋惜的叹了口气。
阮蔚闭着眼,随口接道:“对你脸红岂不更奇怪了。”
姜榕榕,“……”有道理。
过了会,姜榕榕收回了手,“气息不太稳,不过没什么事。你这两天多调息,稳固一下境界就好了。”
阮蔚,“多谢。”
“不客……”姜榕榕话音一顿,她忽然换上一副温柔脸,“谢都谢了,来点实际的呀 ~ ”
阮蔚有点犯困,“你想要什么。”
她带着水色的眼忽然睁开,姿容悦色,姜榕榕满腹的草稿在对上这张脸的瞬间就哑了。
半晌,没听见回答的阮蔚只好又问了一遍,“你要什么。”
“啊?啊……”姜榕榕回神,借着池水倒影,姜榕榕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不争气的你红啥啊!!!
姜榕榕,“你知道下场小比去哪吗。”
“不知道。反正不可能是蓬莱。”
阮蔚老神神在的说,大师兄他们知道自己不喜欢,所以肯定没选蓬莱做比赛地点。
姜榕榕怪异的看她一眼,“还真是。”
“你们蓬莱就非得神秘到底咯?”
阮蔚不置可否。
姜榕榕,“行了行了,不跟你绕圈子。御兽门,下一场我们去御兽门!你知道怎么选的吗?”
“本来你那小师弟说要等你渡完劫再选的,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嘛。十方大比哎!被选中的宗门都是要提前回去准备场地的呀!然后你师叔就上台把你小师弟揍了一顿,他不选也得选。”
阮蔚忍不住蹙眉,他最近踩着二师叔尾巴了吗,怎么天天挨揍。
姜榕榕还沉浸在情绪之中,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你知道当时台下有多火热嘛!”
“我们都开始喊价了,我师叔给我比了个手势,天哪!他那铁公鸡居然愿意拔这么多毛来贿赂你们,我这辈子都没见他这么大方过!”
“我才喊了两轮价呢——结果!最可气的来了!池衿!你小师弟!他一下就排除了我们宗门!!!”
“他说看见针就烦!他居然敢说他、看、见、针、就、烦??!”姜榕榕骂了句,“我还看见他就烦呢!”
阮蔚莞尔一笑,她知道为什么。
池衿快烦死扎针了,但偏偏,三师叔说他对这方面确实有天赋,怎么也要抓着池衿逼他学。握瑜也是,久病自成医,崔晏君也逼着她自己给自己针灸。
阮蔚只是书背的多,她对医理也只有书上的了解,很少实操。
蓬莱确实喜欢修双道,但也是有选择性的。一个人的精力就这么多,时间总共就这么多,不可能既要又要。
阮蔚,“然后呢,怎么选的御兽门?”
“御兽门给的多啊。”姜榕榕比了个数。
饶是阮蔚都忍不住瞪大了眼,惊叹道:“这么多?!”
姜榕榕点头,补充道:“对啊。而且,你大师兄还说什么御兽门有更漂亮的翎羽。结果你们宗门那三个直男就选了御兽门。”
事情都过去一天了,姜榕榕此时提起来也还是很气。
她眯起眼,危险的视线扫向阮蔚:
“可恶,要是你在,你肯定会选我们对不对?”
阮蔚微笑,但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