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萳之最近很不得了。
换句话说,这位麒麟子自从继任家主以来,就十分的不得了了。
他兴革陈,自家那些腐朽的门客长老皆被他以雷霆手段直接罢免,听话的就赶出外院做闲工,不听话的……那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听说前月,这位麒麟子一跃元婴,更是凭借手中家传赤兔,将不服他的数十长老、旁系统统打残发卖了。
嫡子发卖旁庶,理所应当。
阮萳之最近还调派人手,负责起了边境的镇守。
名声、利益,他统统玩弄股掌之中。
曲卧云并不想如此轻率的对上一头正值青年的醒狮。
阮萳之不是善茬。
从他谋划四年,卧薪尝胆为父复仇时,他的野心、他的抱负就已经十分外显了。
没有人会小觑阮萳之。
曲卧云再想起阮蔚那芙蓉面下曲曲绕绕的黑心肠。
不由得感叹:
阮家这两兄妹啊——
真不愧是一个爹妈生的,这面软心狠的劲儿,那简直是一模一样!
阮萳之察觉到曲卧云没了斗嘴的心思,他便将目光稳稳地投向了灵镜中的阮蔚。
好鲜活的蔚蔚。
好久没见了。
阮萳之指尖搭在茶盏上的浮沫处,看向妹妹的目光清远又柔和。
为了给自己放假,阮萳之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赶在这第四次小比时处理完了这些日子的事务。
别人都有家人捧场,虽然晚了些,他家蔚蔚也得有。
这下好了。
阮蔚不用再要强了,因为——她的亲哥来了!
除了捧场,还有一个好消息。
阮萳之捻了捻手指,他难得的很有几分畅快。
他知道噬心蛊的解药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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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瑜两手抄在柳渡筝的手臂下,将人举了起来,她问道:“师姐师姐,咱们要不要柳渡筝?”
握瑜始终认为——
没有奴隶的小比是不完整的!
第一场是阮渐姜、元吹云;第二场是喻之椿、见空;第三场蓬莱仙宗自己一队。
第四场,握瑜将目光放到了素有通州第一美人之称的柳渡筝身上。
只有美人才配得上美人!
阮蔚略略思索,最终还是点头,“可以,带走。”
闲着也是闲着。
不如绑个柳渡筝走。
阮蔚觉得自己这样是有些阴险的,毕竟,柳渡筝实在是不擅长演戏。她一眼就看穿了万剑宗的埋伏,便决定和握瑜一块将计就计。
阮蔚不喜欢暗处藏着人。
因为她喜欢藏着 ~
阮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人调出暗处,只要处理了暗处之人,柳渡筝实在算不上什么麻烦。
说句实在话。
自从阮蔚晋升金丹之后,她的目光就不会再放在同期之人的身上了。
阮蔚盯着的,是望溪行那类的金丹巅峰。
这是她为自己选定的对手。
柳渡筝的实力有些不够看了,说的不太善良些,阮蔚喜欢拿她当朋友逗趣,却绝不会认为柳渡筝是自己的对手。
她就是这样一个精致利己的自我中心主义者。
池衿那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性子完美的承袭了阮蔚,那么阮蔚又能是什么自卑的人?
她先前步步为营,竭尽心力不过是因为没到金丹。
到了金丹,能做的事可太多了。
握瑜应了声,“好!”
她直接把柳渡筝拖进了传送阵之中。
阵影成型。
传送,启动!
远处的傅弈瞪大了眼,他猛地挣开已经开始碎裂的定身符,“住手!”
他持身镜己,疾飞而来。
傅弈伸手想要拽住柳渡筝的衣袖,但阮蔚毫不犹豫的劈剑斩下,再多不甘,最终却也只是徒劳。
在身影扭曲的瞬间,阮蔚微微一笑,笑得十分不像话。
她眉目舒展,总是冷清的面上多了几分活络般的艳色,是难得的上好颜色,看得傅弈都忍不住分神了瞬间。
阮蔚,“你的师妹,我笑纳了。”
傅弈,“……”
真服了。
仙子说话真的很粗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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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传送到的位置不太妙。
是半空之中。
“我去。”
阮蔚啪叽一下的一屁股稳稳落地。
阮蔚,“……”
这次没有十分,差评!
握瑜紧随其后,不过好在阮蔚反应快,她一个翻身起来就接住了下落状态的握瑜。
顺带也拉了一把昏迷的柳渡筝。
握瑜愣愣的看着阮蔚,“师姐,我们好像忘记带上柳渡筝的裳霓了。”
阮蔚一顿,“没事。”
“傅弈会去捡的。”
师兄的作用就是给师妹搞的事善后,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