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溪行弯着眼睛,晃着脑袋。
眼看着似乎实在是无话可说了,于是她问道:“准备什么时候结成元婴?”
阮蔚认真思考后回答:“娶完老婆,灵力差不多就攒够了。”
作为剑修,望溪行能明白阮蔚这里的娶老婆不是真的娶老婆。
望溪行哑然,还真的是很快呢。
十方大比满打满算也不过举办了小三个月,是一年之中的夏季刚刚过去。
阮蔚在这短短的三个月里,从筑基冲到了金丹,眼下还将要冲上元婴。
这等破境速度。
望溪行在傅弈身上也没见过啊!
天道,这样牛逼哄哄的晋阶速度,你从未对我开放过,你能不能为我也开一次啊……
望溪行:“那你马上就追上我了?”
阮蔚直接反问,“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她眉宇之间并无倨傲,因为阮蔚是真心这么觉得的。
或许傲慢,确为事实。
望溪行:“。”
真的有点烦你们这种天之骄子了哈。
望溪行嫉妒的人不多,傅弈算一个,阮蔚也算一个。
她不了解阮蔚噬心蛊的内幕,在望溪行的眼中,阮蔚和傅弈一样,都是无所顾忌地天才类型。
傅弈是不自觉地扎心,阮蔚则是扎心就扎心那又咋了。
她很不顾别人的死活。
望溪行突然想起了通州九大宗嫡传之中私下流传着的那句话——
阮蔚没有心。
望溪行:“我等着你。”
闲聊到此为止。
望溪行清浅的吐息,她手中纯白无垢的恨君剑忽然开始了止不住的嗡颤。
阮蔚瞬间将惜君摆至胸前,一脸警惕的看了过来。
“阮蔚。”
望溪行再一次喊道。
阮蔚挑眉,十分不解的望了过来。
望溪行眉目舒展,深藏在心间的战意却已经被彻底点燃了,她呢喃道:“你知道金丹和元婴有什么不同吗。”
阮蔚一怔。
不同?什么不同?灵力的多少?境界的突破?还是别的……
好像知道了。
很可惜,望溪行并没有留给阮蔚太多思考的时间。
她毫不间断的说:“来亲身领略一下吧,阮蔚。”
如丝线般的危机感瞬间刺向了阮蔚的大脑皮层,在她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阮蔚脚下蹬地,直接飞跃到了半空之中。
地面,很危险!
与此同时。
望溪行猛地举起长剑,向下一刺,恨歌毫无阻隔的刺进了擂台之中。
阮蔚瞳孔一缩。
半空之中,相距甚远。
阮蔚却还是看见了望溪行唇角那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还有望溪行似有若无的声音。
她在念:“山巾子。”
刹那。
无数水露凝结又消散,代表着浓郁的不祥征兆的黑色团雾自擂台地下中上升、扩散、包裹。雾气浓密而沉重,仿佛有生命一般,缓缓地流动着,不出一瞬,黑色的雾气包围了整个擂台。
它吞噬了擂台周围的光线,使得原本清晰可见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在这黑色的迷雾中,一切都显得神秘而诡异。
擂台的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座漂浮在黑暗中的孤岛。
在完成包裹擂台的瞬间,雾气又以半圆形的姿势自下而上的向上冲去。
与其说是向上冲去,不如说是冲着阮蔚去的。
不妙不妙不妙……!
阮蔚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两个字在循环。
在第一眼看见那从望溪行脚下升起的黑雾时,她的神识就受到了强烈的干扰。
这不是沾上之后还能甩掉的东西!!!
不能碰到。
阮蔚的意识无比清晰。
她挥剑,惜君瞬间劈砍开了朝自己袭来的黑色雾气。
可雾气斩不断,只是一瞬的凝滞,那被劈开的雾气又重新的粘连在了一起,再一次朝着阮蔚席卷而来。
凭借着超高的柔韧性,阮蔚也同时完成了扭转身体的过程,险而又险的避开了雾气。
黑雾沾上衣角,阮蔚毫不留情的挥剑断袖。
然后——
她直接冲向了望溪行。
擂台被黑雾包裹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空中没有可供移动的落脚点不能久待,望溪行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和黑雾一起攻击自己。
这不符合望溪行的风格,她绝不是会疏忽大意的人,也绝不是会怜香惜玉的性格。
因此。
阮蔚不觉得此时的望溪行能动。
既然老虎正在磨爪,那这颗牙,阮蔚势在必得!
“霂霖!”
天降甘雨。
细密如剑的雨丝铺天盖地地倾泻而下。它们像是无数银色的箭,从空气中疾驰而出,带着冰冷的气息和凌厉的气势。
雨丝密密麻麻,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擂台笼罩其中。
它们打在擂台上,没有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而是发出了钢铁碰撞的声响。可若是落进雾气中,就像是水流入江海,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