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莲娜)
玛莲娜的家位于锡拉库扎城最东侧的海岸线上,靠海的地方是一条宽阔的大马路,马路西侧就是一座座土黄色的二层小楼。
西西里岛虽然是一座海岛,降雨量和地下水资源都很丰富,但由于人为破坏的原因,导致岛上的森林覆盖率只有4%,到处都是一片土黄色,就连靠海的地方也是如此。
陆诚买下来的那一套房子,正好在玛莲娜家的北面,两套房子相邻,从陆诚家的二楼,能直接看到玛莲娜家的院子。
海边的这些建筑,都是南北走向的两层小楼,东边临着马路,带个小院门,北边有个院子,院子中间种着一棵老树,院子边上种着一些仙人掌。
夕阳西下,坐在院中树下的躺椅上,吹着海风,调了一下手中二胡的琴弦,酝酿了一下情绪,手中的拉弦随之滑动,一曲欢快的《赛马》响了起来。
随着欢快的节奏响起,眼前仿佛瞬间浮现出万马奔腾在辽阔草原上的场景,明丽而轻快的节奏,骏马得得的马蹄声,欢快的嘶鸣声,都为一把二胡演绎的淋漓尽致。
前面邻居家院子里停着一辆马车,马儿听到这乐曲,都忍不住嘶鸣了一声,顿时吸引了屋里的主人。
不多时,前后的邻居们纷纷从屋中走出,站在陆诚家门口,倾听这一场美妙的表演。
玛莲娜也好奇的走了过来,与邻居们打了个招呼,也站在院子外面欣赏陆诚的表演。
等到一曲完毕,院子外面的邻居们纷纷鼓掌叫好。
陆诚走到院子门口,冲着人们点头示意,开口道:“先生们、女士们,十分抱歉打扰了你们休息。”
“没关系,这位先生是个音乐家吗?你的乐器看上去很特别,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我只是一个流浪的乐师。这是华夏的乐器,名叫“胡琴”。”
“很特别的乐器,很美妙的演奏,刚刚我的马儿都被吸引了,我还以为外面有很多骑兵跑过。”
“很难想象,你的乐器竟然能够表达出这么丰富的声音。”
“谢谢你们的夸奖。对了,我刚刚搬过来,还没有和大家认识一下。我叫陆诚,来自华夏,是一名学音乐的留学生,因为战争才流落到这里。以后,我可能会经常在家里练习乐器,难免会打扰到大家。为表歉意,我给大家准备了一些小礼物。”
说着,陆诚转身冲身后招呼了一声:“莫尔太太,麻烦你把我给大家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好的,先生。”
莫尔太太是陆诚从城中雇佣的一个女佣,一个40来岁,手脚麻利的中年女人,负责给陆诚打扫卫生,洗衣做饭等。
住在这么大的一套房子里,陆诚自然不可能把每天的时间花费在打扫卫生和洗衣做饭上面。
不多时,莫尔太太拿出来一些提前准备好的礼盒,每一个礼盒里面装着一些糖果、巧克力等。
在如今这个年代,这些都是极其稀缺的物资,平常大家根本舍不得购买。
收到陆诚的礼物之后,众人的态度变得更加温和:“陆,你实在太客气了。”
“陆,你还要继续演奏吗?”
“当然。”
“我们能到院子里欣赏你美妙的音乐吗?”
“没问题,莫尔太太,去给大家搬来一些椅子。”
众人闻言,也都跟着莫尔太太进了屋,搬来了一些椅子。
陆诚重新坐到那一张椅子上,再次拉动琴弦,就是一曲凄美中透着伤感的《痴情种》。
悠扬的旋律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瞬间牵动了人们的心,仿佛天边的夕阳都带着点凄凉。
刚听了一首欢快的曲子,此时切换到一曲浪漫凄美的曲子,这些人还没反应过来。
但当他们感受到曲子中酝酿的情绪之后,很久就都安静了下来。
没有二胡拉不哭的人,没有唢呐送不走的魂。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这些外国佬虽然听不懂曲子,却也被曲子中的情绪带动,不自觉的就有些伤感。
等一曲完毕之后,众人并没有立刻鼓掌,玛莲娜和另外一个年轻姑娘眼眶都有些微红,随后有人问道:“陆,你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听起来是很好听,就是有些太伤感了。”
“这首曲子是描写爱情和离别的。命运总喜欢捉弄有情人,相爱自然未必能够相守一生,这首曲子就是这个意思。或许,你可以叫它《生死离别》。”
“很凄美的名字。”
“听起来真美。”
这群人也没多少文化,说不出来什么好的赞美,翻来覆去就是两个字“好听”。
陆诚也不管他们,看了眼两个眼眶微红的女人,随手递过去两张纸巾:“抱歉,两位女士,让你们想到了伤心事。”
“谢谢,你的演奏真的很精彩,能够打动人心。”
“谢谢夸奖。”
陆诚笑了笑,重新酝酿了一下情绪,又开始了一首新的曲子。
随着前奏响起,众人瞬间又被这曲子勾住,心中不自觉的想起了人生中的一些遗憾,就连前院的马儿都安静了下来,似乎在回忆曾经的那片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