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黎还是有些懵,她娘这是闹哪样,好端端的怎么说到这上头去了?她好好的为什么要退婚?再说她对秦昭可没有什么印象,嫁不嫁她都无所谓。
“娘,刚才来的那些是什么人我还没问您呢?您怎么好端端的说这些了?”
“黎儿,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陈氏瞧着钟楚黎的模样不死心的问着,不过她转念一想,说不定这也是好事。
女儿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从前对秦昭的种种想必也是不记得了,真要是这样的话,就算秦府要退婚,她的女儿也不会太难过。
想到这些陈氏的心里好过一些,但也仅仅是一些,两家去年年前定的亲,现在聘礼嫁妆什么的早就定下了,就等着年底完婚了,要是这个时候退婚,她的女儿名声就全毁了。
一想到这些,陈氏又心疼的要命。钟楚黎一直在一旁看着陈氏,看见她一脸心疼的样子,上前一把抱住陈氏的胳膊撒娇:“娘,我才不想嫁人,我要一辈子待在娘的身边,什么秦昭不秦昭的,我一点都不想嫁!”
陈氏被钟楚黎的话给逗笑了,女儿自从醒来好像变得越来越粘她了。陈氏疼爱的抚摸着女儿的头:“黎儿,刚才来的是秦夫人赵氏,你与她的儿子秦昭去年定了亲,定亲那会你才刚十五,娘亲舍不得你,两家商量之后将日子定在了今年年底。”
陈氏说着看向女儿,见她没什么反应又接着说:“你的嫁妆娘亲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出嫁了,可是现在恐怕不好说了。之前你受伤的事我是下了封口令的,按说不会传出去,可是今日赵氏却忽然登门,娘看她的样子,怕是听到了什么流言,只是娘还不知道这流言究竟是怎样说的,只怕是对你不好。”
钟楚黎抱着陈氏的胳膊靠在她身上安慰着陈氏“娘,别担心了,大不了就是不嫁嘛,我又不是非得嫁给那个秦昭,再说了,我是他未婚妻,他既然知道我受伤怎么也不来看看,可别说他忙,我可不信这些。”
陈氏见女儿还能安慰她,心里放心不少。“对!娘也是这么觉得,你们都快成婚了,他还这样不把你放在心上,要是以后进了门还不知道怎么冷待你呢!娘可舍不得你受委屈。”其实陈氏对于这门亲事并不是很满意,当初定亲的时候她就犹豫,要说秦府也是顶好的人家,秦大人是当朝户部尚书,妹妹是当朝的皇后,儿子又是三皇子的伴读,将来的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的,可这么好的人家和这么好的婚事怎么就落到她女儿的头上来了?
倒不是陈氏自谦自轻,实在是这安伯府太普通了,在这权贵遍地的京城,一个小小的安伯府实在是不够看的,再说这些年来,安伯府没有出过一个能撑起门庭的家主。
现在的安伯公也是习惯安逸的,一点进取的心思都没有,倒是她的夫君,安伯府的嫡次子钟博安,年少时有心进取考中进士。后来去了翰林苑,按说只要耐心待上几年,也能有机会熬出头,可是也不知钟博安犯了什么病,没两年竟然自请外放,害的她婆母以为是她惹的钟博安不喜,所以才不肯待在京城,因为这个她婆母没少磋磨她。
今天赵氏进到女儿的屋里连问都不问一声,直接就把女儿当成傻子,赵氏的心思想都不用,既然赵氏看不上女儿,她也懒得虚伪应付,送也懒得送干脆随她自己离去。
陈氏在钟楚黎屋里没待一会儿,老夫人就差人来请她去松鹤堂,陈氏进了松鹤堂正厅,瞧见老夫人脸色阴沉,看见自己抬眼冷冷看着自己,心中大概知道她要说什么。
果然,不等陈氏上前行礼,老夫人就语带厌烦的开口:“陈氏,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隐瞒黎儿的病情。”
“母亲息怒,弟媳也是爱女心切,想来也不是有意要隐瞒的。”大夫人姚氏眼看老夫人动怒,连忙上前说着。
“哼!要是她能好好的教导黎儿,黎儿又怎会像今日这般,她既不懂体贴夫君,又不懂教导子女,真不知当初我怎么会替安儿求娶你!”
老夫人这话说的真是很重了,姚氏听老夫人这样说知道老夫人是真的动怒了,现下也不敢开口了。
陈氏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知道来了松鹤堂不会有好事,所以对老夫人的突然发怒她倒是淡定的多,只是每次老夫人都这么不留情面的说她,她对这老夫人也早就不想客气了!
“母亲这话怎么说的,我不会教导子女?哼!母亲忘了清儿现在可是镇西将军,因为清儿的缘故,皇上当初可是没少赏赐安伯府。至于黎儿,黎儿好好的,我怎么没有教导好,要不是您那好儿子带回来的私生女撺掇她,她能从树上摔下来?再说当年我怎么进的安伯府的门?不是您亲自去求我正二品的御史中丞的父亲,求她将我嫁给您儿子的吗?母亲现在竟然都忘了吗?”
陈氏这一番话说下来,听的姚氏是胆战心惊,她一直知道陈氏厉害,也知道老夫人不喜欢陈氏,知道这婆媳俩多年来的积怨,可她没想到陈氏竟然敢这样顶撞婆母,这是要彻底撕破脸了。
姚氏吓得杯子都险些拿不稳,老夫人身边的冯妈妈看着自己的主子气得身子发抖,吓得她赶紧扶住老夫人,生怕她气出个好歹来。
老夫人刚开始是没反应过来,她没想到陈氏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