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紫苏进来服侍钟楚黎时,表情凝重的跟她说。
“姑娘,丁娘子身上有很多伤,都是她男人打的。”
这个结果钟楚黎早就知道,丁叔之前也说过,丁柔的丈夫输了钱会拿丁柔出气。
“也不知道我把她叫来是对是错。”
“姑娘为什么这么说?”紫苏听钟楚黎这样一脸不解。
“唉!我叫她来是因为不忍心丁叔他们一把年纪还为了女儿的事担心,来时舅舅也叮嘱过我,说丁叔他们为人老实,让我尽可能的多帮帮他们。”
“来的这些天你也看到了,丁叔他们人太老实了,他女婿一家其实都是丁叔他们在养着。丁叔他们每月二两银子,按他们老两口的花销,无论如何都是用不完的。可是你看,自从我们来了之后,你哪天见丁叔他们穿过新衣服,连脚上的鞋子破了也不舍得买,曲大娘还替丁叔缝补。”
钟楚黎想到这些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丁叔他们把自己的银子都拿去贴补女儿女婿了,可是她女儿的婆家一点也不感激不说,还这样苛待丁柔。我除了先想办法把丁柔从她婆家喊出来,暂时也没别的法子。”
“姑娘已经做的够多了,其实要换作奴婢,那样的人家奴婢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待下去的。也不知道丁娘子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肯离开呢?”
紫苏不理解丁柔为什么还能在那样的家里待下去,钟楚黎却很惊讶紫苏会说这样的话。
“可她离开婆家以后要怎么办呢”
钟楚黎想听听紫苏会怎么说,所以又问了她这一句。
“丁娘子离开婆家可以回到丁叔和曲大娘身边,丁叔他们只有丁娘子一个女儿,只要她愿意回来,丁叔他们一定会帮她的。不像现在,丁叔他们的银子都给了丁娘子婆家,结果还得看丁娘子婆家的脸色,在他们面前也抬不起一点头来。”
“丁叔他们抬不起头你也知道?”
“丁叔他们每次从丁娘子家回来都是灰头土脸的,不用说也知道定是受了气的。他们去看丁娘子,丁娘子肯定不会给他们气受,那就只能是丁年子婆家给的气受了。”
紫苏果然是心细之人,这些微小的细节她都能注意到。
“这些东西我们外人都能看的清楚,就不知道丁娘子为何看不明白。”
平时丁叔和曲大娘为人勤快,这段时间钟楚黎忙着店铺的事情。院子里的事丁叔和曲大娘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些紫苏都看在眼里。
所以说起这些紫苏心里也是有些同情丁叔和曲大娘。
“就算我们看的再清楚又怎么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丁娘子我之前也跟她说过话,她也不是那种糊涂的人,至于为什么不愿离开婆家,相信她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有些事还是要她自己想明白才行,别人没法替她做决定。”
钟楚黎虽然有心想要帮丁柔,可也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她身上,逼她做决定,所以只是先把丁柔叫来帮忙。
“丁娘子,你找我们姑娘有事吗?”白寇的声音在外传来,钟楚黎和紫苏连忙出门查看。
发现丁柔和白寇在屋外,丁柔见钟楚黎出来,尴尬的不知所措。
“姑娘,我……”
“丁娘子不要介意,我跟紫苏只是随意闲聊,你别放在心上才好。这么晚了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钟楚黎率先解释,缓解丁柔局促的心情。
“我是来谢谢姑娘的,我也没什么贵重东西,自己做了几块帕子想拿给姑娘。”
说着丁柔将手里自己亲手做的帕子递给钟楚黎,紫苏见状走过去接过帕子。
钟楚黎拿在手里看了看,见帕子虽然是棉布做的,但是上面的刺绣倒是精致有趣。
帕子上绣的不是常见花草,而是一只可爱的小橘猫在扑蝶,橘猫绣的十分灵动逼真。
“丁娘子的手艺极好,我很喜欢!”
见钟楚黎真心喜欢,丁柔才放松下来,再次谢过钟楚黎之后回了自己的屋子。
丁柔一走,钟楚黎和紫苏尴尬一笑,白寇见她俩这样不明所以。
“你们俩怎么了?”
见白寇一脸好奇,钟楚黎神秘一笑:“佛说,不可说!不可说!”
然后神神秘秘的带着紫苏回来屋子,留下一脸懵的白寇看着两人进屋的背影在屋外发呆。
牙行的效率很高,只过了一天,牙行就派人过来说是找到了合适的院子,连带做工的绣娘也找到了几个,让钟楚黎带人去看看。
钟楚黎跟随牙行的人看了之后很是满意,院子宽大很适合让绣娘做工。牙行一并带来的还有五六个绣娘,钟楚黎见了也很满意,让人两天后再到这里来。
因为牙行办事效率高,钟楚黎痛快的办了手续又付了银子,除了原本该给的银子外,钟楚黎还额外多给了些。
院子找好之后,钟楚黎马上找人收拾,又花了一天的时间找人置办工具。
两天后她让高妈妈带着店铺原本的绣娘来了院子。又让高妈妈查看了牙行找来绣娘技术,按照她们各自擅长的技艺分了工。
钟楚黎教高妈妈把整件衣服按照技艺的不同分成不同的工序,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终于理出一条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