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哟,盼天明。
寒冬腊月哟,盼春风。
玉清哼着歌,穿梭在一片黑暗中。
正值蒙挚休沐,他不似往常那般宿于统领司,而是在家休息。
蒙挚私宅处,玉清绕着宅子走了一圈,找了个合适的地方,爬上围墙往里边看了看。
里边的场景让玉清忍不住咧了咧嘴。
蒙大统领看着是个粗人,还怪浪漫的嘞。
他的私宅不算大,甚至很朴素。
站在围墙上,一眼便能将整座宅子尽收眼底。
或许是蒙挚本身就是个高手,守夜的仆役很少。
因此院内空空荡荡,只有蒙挚和他的夫人坐在竹椅上赏月喝茶说着话。
虽说现在还不算很冷,但大晚上的,凉意还是挺足的。
玉清心想,这两人应该坐不了多久,便也没有打扰人家夫妻的二人世界。
她十分有道德的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最后实在是不耐烦了。
道德是什么,被她吃了。
她从袖中掏出一张黑巾,将脸蒙住,脚下一踩,身形飘忽的一掌直直拍向蒙挚。
说实话,蒙挚很无奈。
他已经半月没见到发妻,正与发妻说着知心话,就被一个不知所谓的小毛贼给偷袭了。
感受到掌风,蒙挚一个翻转立到一边。
可怜的竹椅承受了这一击,瞬间碎裂了开来。
蒙夫人一惊,赶忙站起身。
玉清收回手掌,歪过脑袋偷偷冲着蒙夫人眨巴了一下眼睛。
那双眼睛十分澄澈,被烛光映照更是熠熠发着光。
蒙夫人心下了然,知道这人不是什么恶人。
于是也笑着冲玉清点了点头,十分淡定的将竹椅拉到边缘,好整以暇的坐下观战。
说起来蒙夫人是蒙挚的原配妻子,为妻贤良,在蒙挚从军期间尽心尽力奉养公婆双亲。
虽因小产无法怀孕,但蒙挚未曾纳妾。
两人过继了隔房的侄子承祧,夫妻二人互敬互爱,一家人和和睦睦。
蒙挚哭笑不得,他家夫人这是不管他了?
不过他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了。
因为玉清的掌风已经再度袭来。
蒙挚不敢托大,抬手一掌回了过去。
若说玉清的掌法飘忽不定,举重若轻。
那蒙挚的掌法便是大开大合,内劲如烈日一般,威慑十足。
两掌相击之下,竟分庭抗礼,不相上下。
玉清与蒙挚均后撤了三步。
玉清挑了挑眉,高手榜第二果然厉害。
蒙挚却眯了眯眼睛,本以为白日里那少年有那般武艺已经极为难得,不成想夜里还能碰到了更厉害的。
“你是谁家后辈?”蒙挚沉声问道。
玉清耸了耸鼻子,一本正经道,“我是来劫富济贫的,不是谁家后辈。”
脆生生的声音让蒙挚愣了愣。
劫富济贫?
谁家毛贼劫富济贫只蒙一张黑巾,穿得却是层层叠叠的?
蒙挚一挥衣袖示意玉清看一看四周。
“你看看我家有何处可劫的?”
玉清扫视了一圈,挠了挠下巴。
似乎,也确实,没有什么可劫的。
“你一个大官怎么这么穷?”玉清不免有些嫌弃。
“穷?”蒙挚气笑了,“我这分明是廉洁。”
眼见着两人停手之后斗起了嘴,蒙夫人的眼角不由得爬上了细密的纹路。
“你们还打不打了?”她稍微放大了些声音问道。
“打!”
玉清终于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她是来为飞流出气的!
蒙挚鼻腔哼出了一股热气,他夫人不劝架就算了,怎么还拱火?
玉清化掌成指,一指破空,疾如闪电,刺向蒙挚。
为何说是刺?
蒙挚在这一指中感受到了一股锋利的剑气。
一阳指习到后期可达指剑之境界,力所能及之处,如有一柄无形之剑。
加之玉清一直修行万剑归宗的内家功夫,因此剑气更加锋利。
蒙挚大喝一声,一记如烈灸狂焰般的“光瀑掌”劈了过去,掌指相接之处,气势骇人。
指已至二品,各中厉害,蒙挚能真切的感受到。
他提气连出数掌,往后退去,玉清再度成掌击了过去。
蒙挚习的是少林正宗心法,武功扎实。
他的周身环绕着一股少林罡气,一掌以极为圆融的姿势贴上玉清的掌心。
玉清变换掌法,太极一掌贴了上去。
蒙挚身形一震,只觉得轻飘飘的一掌似有千钧。
他后退几步,最后一脚用力踩在地上,地面的青石板寸寸碎裂开来。
蒙挚站定了身子转身面向玉清,习惯性的蹙起了眉头。
“这一掌……”
“借力打力罢了。”
玉清嘴上虽在回答蒙挚的问题,但眼睛却看着碎裂的地面。
一张竹椅不过十来文,这地修缮得多少银子?能找梅二报销吗?
“不打了不打了。”蒙挚摆手道。
打了这么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