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参将来报,兵器库储存的弩弓弓弦都被割断了。
“侯爷,这份礼物可还喜欢?”
梅长苏毫不客气的扎心一问。
谢玉气急,一脚将那名参将踹倒在地。
这时,飞流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院中,紧紧地守护在梅长苏左右。
谢玉知道飞流武艺不俗,但再如何不俗也不能抵挡他府上的几百精兵。
他冷笑道,“来得好,正好让我一网打尽,我倒要看看你们会如何垂死挣扎。”
梅长苏静静的看着他,毫无波动。
“那就请侯爷看看吧。”
“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麒麟才子……”谢玉讽刺的笑着,“麒麟才子可还有依仗?”
“依仗算不上,只是做了些小准备,” 梅长苏抖了抖衣袖,背在身后,“誉王殿下如今就在外边,若是我一直不出去,只怕他会忍不住带府兵冲进来。”
谢玉却是满面狐疑,“誉王会为了你一个小小的谋士带兵围攻我堂堂一品军侯的侯府?”
双方对峙之间,梅长苏笑得清风朗月,好似只是来宁国侯府观景一般。
“我一个小小的谋士自然是不值得,但若是能将您这位一品军侯踩下去呢?”
谢玉眼中凶光毕露,唤来的手下,让他去外边查探是否真有伏兵。
梅长苏笑道,“既然暂时打不起来,那便让宫羽姑娘将话说完吧。”
宫羽面色沉静,丝毫不惧周围的刀枪,字字清晰的将那一夜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先母刚怀上我,先父便想要金盆洗手。
但杀手组织的首领要求我父亲完成最后一项任务方可归隐。
那个任务便是杀一未出世的婴儿,任务对象的信息十分详细,非亲近之人不可得知。
先父接下了这项任务,跟踪了长公主一个月,拖到了她临产的时候。
孩子生下之后,先父认出了长公主身边的嬷嬷,便杀了她怀里抱着的婴孩。
先父以为任务完成了,便离开了那里。
谢玉却不满意,他认为死去的那个孩子也有可能是卓夫人的孩子,便想让我父亲将另一个孩子也杀了。
但父亲不愿再造杀孽,便带着我母亲逃走了。谢玉不愿意放过,派人追杀。
父亲将母亲和我安顿在一个小县城的青楼,独身引开追杀者,却再没有回来。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在离开我们的第七个月被谢玉的人杀死了。”
语气很平静,却让在场的人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冰寒。
“那为何景睿会会平安长大?”卓青遥皱眉问道。
“这就要问长公主殿下了,”宫羽幽幽道,“问她为何在萧公子出生后的那几年疯狂的保护着他。
当然,更重要的是,通过萧公子,谢玉能与天泉山庄建立一种亲密无间的联系。
卓庄主和卓公子不都是因此才为他做了很多隐秘的事情吗?”
宫羽看向卓鼎风,接着道,“而直到刚刚,卓庄主还在认为自己做的事是为了家国大义。”
卓鼎风面色铁黑,目光如针一般刺进谢玉的眼眸。
“刚刚若不是小神医出手,我便为了你这么个令人齿寒之人白白搭上了半生的修为。
是我太蠢了,竟然相信你对我说的那些慷慨激昂之语。”
卓鼎风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玉清暗自摇头,一家子秉直的江湖人哪里玩得过谢玉这么个狐狸中的狐狸呢?
梅长苏突然开口问道,“谢侯爷,你去府外探看的人还没回来吗?”
谢玉勾起唇角,大笑了一声,“亏得你们为我拖延时间,人也该到了。”
梅长苏思索片刻,微微有些惊讶,“你派他去调巡防营的官兵了?”
“你有你的准备,我也有我的对策。”谢玉冷声道,“如此,誉王的府兵便派不上用场了,你们的命我便笑纳了。”
事情越闹越大了。
但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事闹大了,也有可能会有意外的收获。
谢玉的罪名又加上了一项。
私自调用巡防营,为大罪也。
谢弼不忍见卓家父母和朋友们被爹爹杀害,冲上前去恳求父亲放过他们。
谢玉淡淡的看着他,冷漠的让他滚开。
谢弼无法,夺过府卫手中的刀以自杀威胁谢玉。
谢玉一掌就打飞了谢弼手中的短刀,反手给了他一耳光,将他甩到一边,命人看住他。
该说的也都说得差不多了,谢玉的耐心完全告罄了。
玉清低声问道,“二哥,出手吗?”
“有把握吗?”梅长苏低声问道。
“咱们这群人里,我的把握应该是最大的。”
“既然如此,那便出手吧。”
玉清勾唇一笑,为了今日,她可准备了不下两百根毒针呢。
“蒙大叔,夏冬大人,你们先带着他们从一处突围,其他的交给我。”
蒙挚蹙起了眉,“你行吗?”
你行吗?
玉清心中一哼。
堂堂剑客怎么能说不行?
玉清瞪了他一眼,“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