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一脸麻木的喝着茶。
她本以为是沈追要见她,结果一来到花厅,便对上了三张胡子脸。
案桌分四方,沈追坐在她的左手边,右手边的人是蔡荃。
正前方的人是老熟人了,言阙言老侯爷。
也不知道这仨是怎么凑到一块的,而且看起来还极为和谐。
按理说,言侯爷不会与官员深交才是。
其实言阙是看出了靖王与这两人结交的意图,这才与沈追二人结交得稍微深入了一些。
而促使三人结交的话题,自然是靖王。
玉清不动声色道,“我还是猜错了,这张请柬实际上是言侯爷递出的吧?”
言阙抖了抖衣袖,笑道,“两位大人,我说得没错吧?”
闻言,沈追和蔡荃对视了一眼。
“侯爷说得极是。”
玉清:???
“几位大人在打什么哑谜?”
“我与两位大人打赌,小神医若是能猜出请柬是由谁发出,他们二人便要一人送我一坛好酒。
如若不能,我便要送两位大人一人一坛好酒。如此看来,是我赢了。”
“侯爷,俗话说得好,见者有份。您用我打赌,我可是要分上一坛的。”
言阙朗声大笑道,“小神医那几坛竹叶青喝完了?”
玉清挑了挑眉,洒然一笑,“好酒不嫌多,存着慢慢品味也是极好的。”
她顿了顿,故作失落的叹息了一声。
“若不是梅二管着我,那些酒早就一滴不剩了。”
言阙向来暗沉的眸子也浮现了一丝笑意。
“苏先生不让小神医贪杯,是为了小神医着想。”
玉清笑着摊了摊手,“所以我才会听二哥的话。”
提到梅长苏,沈追和蔡荃瞬间来了精神。
察觉到两人微微挺直的身子,玉清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
她就知道这几只老狐狸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方便约见麒麟才子,就约见麒麟才子的妹妹。
“几位大人,有话请直说。”
沈追突然拱手行了一礼,“还未曾亲自谢过翁姑娘的救命之恩。”
“当初私炮坊的事本就是我甩给沈大人的,若沈大人因此受害,便是我的不是,沈大人不必言谢。”
蔡荃瞪大了眼睛,他自然知道私炮坊的案子,也知道好友因为这件案子被人暗杀,最后却被一高手救起,没想到高手竟然是这位神医姑娘。
这姑娘才多大?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玉清端得是一派正经的模样,气定神闲的问道,“几位大人见我为的是二哥,还是靖王?”
她微微一笑,“或者两者皆有。”
沈追和蔡荃微微一怔,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直接吗?
言阙不觉得意外,他淡笑道,“两位大人对苏先生,或者说对苏先生和靖王殿下之间的关系很好奇。”
“既然好奇,那就说明两位大人已经猜到了二哥与靖王之间的关系。
或许不久之后,靖王殿下便会带两位大人去苏宅一游。”
“这……”
沈追和蔡荃面面相觑。
“这些年二哥一直将目光放在黎民百姓身上,正是见不得那些无权无势的百姓再受到权贵们无底线的欺压,才会来到京城,寻求明主。
费尽一番周折之后,总算是找到了那个人,如今他也算是与那位靖王站在了一边。
两位大人都是爱民如子,一心为公的好官,靖王殿下欣赏二位,我二哥也同样欣赏二位。
早前二哥同我说过,他很期待与二位大人深入探讨民生问题。
只是两位不涉党争,他不好贸贸然与二位来往,因而一拖再拖。”
言侯心中啧了一声。
真能胡扯,扯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但沈追和蔡荃不知道。
被麒麟才子认同,又被吹捧了一番,自然有些迷糊。
沈追连连摆手,“苏先生谬赞了。我二人亦是慕名已久,若是能与苏先生畅谈一番,荣幸之至啊。”
蔡荃应和着道,“沈兄说得对极。”
“两位大人还有何疑问?”
沈追沉吟了片刻,“不知道翁姑娘可知靖王点兵离城所为何事?”
他心中有些不安,这个时候离城,宫里边似乎也发生了什么,他自然很担心靖王的境况。
但靖王现下不在金陵城,且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恰逢昨日言侯来访,两人聊起了京中的局势,又聊起了靖王近一年来办的案子。
言侯适时的赞扬了靖王一番,沈追甚是赞同,聊着聊着便聊到了这两日发生的事。
见沈追煞是担心,言侯淡淡的提出可以问一问苏先生。
“那苏哲不是誉王的人吗?”沈追不解的问。
言侯微微一笑,“沈大人不妨仔细想想,苏哲真的是誉王的人吗?”
沈追指尖摩挲着锦袍,频率不紧不慢,指尖一顿,恍然大悟。
“侯爷是说那苏哲一开始看上的便是靖王,只是当时靖王不愿参与夺嫡,他才会另择路径为靖王铺路。”
言侯眉头不易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