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觉得很受伤,明明他才是母亲的儿子,但似乎,他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一个。
帐门被掀开,消瘦的青年缓步走了出来。
靖王忙走过去,沉声问道,“母亲到底同你说了什么?”
梅长苏没有为他解答,施施然的离开了。
靖王不由得一阵气结,转而走进帐内询问静妃。
静妃当然……也没有回答他。
靖王是个孝顺孩子,做不出逼问母亲的事情,只得就此作罢。
过了约莫四日。
春猎顺利进行,金陵城一片平静。
苏宅内掠入了一道白衣身影。
“小骗子,我回来了!”
玉清嘴角一抽,不就是没有完全将医治的后果告诉他吗?她怎么就成骗子了?
“回来就回来,这么大动静做什么?”
蔺晨自顾自的坐下倒了杯茶,仰头喝下。
“呦,竟然没有偷偷喝酒,不错。”
玉清面上一苦,“我倒是想啊,但我每偷喝一次,那酒就挪一个地方,我还得重新找寻,而且……”
“而且有我看着师父,师父只能乖乖喝药。”
外边走进来一个素服少女,少女手上端着一碗汤药,跪坐在玉清身边。
玉清抬手接过碗,调侃道,“有没有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可不是嘛,”蔺晨朗声大笑道,“往日里长苏不就是这样被你逼着喝药的吗?”
“真是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啊。”
叹了一声,玉清认命的将药一饮而尽,咂吧了一下嘴,将喉中的苦涩咽下。
“你们说这是不是就是教会了徒弟,苦了师父?”
蔺晨忍俊不禁,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
“确实是苦,果脯给你,解解苦。”
“蔺大哥可真是贴心。”
“平日里喊我蔺大,只有给你零嘴的时候才喊我蔺大哥。三妹,你挺‘实在’啊。”
玉清一言不发,微笑以对。
这时,外边传来一阵稳健的脚步声。
黎纲急急的跑了进来,“少阁主,你跑得也太快了!”
“是你太慢了。”蔺晨忍不住反驳。
玉清往嘴里塞了一颗果脯,含糊道,“你俩一前一后的回来,难不成是发生什么事了?”
“对!小神医,出事了。”黎纲正色道。
“不要急,坐下慢慢说。”
“是这样的,我一直守在誉王府外边,发现誉王私下派人与庆历军都督徐安谟接触。
那人离开时的表情看起来很满意,想来徐安谟已经答应了誉王的合作。”
蔺晨轻咳了一声,“而且曾经有人暗算了禁军副统领,想替换他们控制禁军。
不过人呢,已经被我给救下了,如今就在苏宅,只是一时半会还醒不了。”
玉清抿唇思索了片刻,“那就暂时让他们都晕着吧,先让誉王以为没人发现,好让他动起来。
待誉王准备起事,再将人换回来,禁军便乱不了。”
“就让他们一直晕着?”黎纲讶然道。
“禁军被牢牢的掌握在蒙大统领手里,你马上去九安山送信,顺便求一封蒙大统领的手书,让这两个禁军副统领暂时听我们的调动。”
“是,那徐安谟怎么处理?”
“自然是顺其自然。这位都督曾因临阵无故失期差点被靖王军法处置,前太子竭力相保,他才逃脱罪责。
趁此机会将他撸下来,于百姓来说是一件好事。”
黎纲犹豫了片刻,“庆历军有五万人马,少帅……会不会有危险?”
“危险肯定是有的,但富贵险中求,这场危险也是二哥所求。
我们及时将誉王控制住,徐安谟得不到消息,自然也是投鼠忌器。”
见黎纲还在犹疑,蔺晨不耐烦的抬手摆了摆。
“长苏可是赤焰少帅,你还不相信他吗?
骑上一匹快骑去见你家少帅吧,没见三妹已经累了吗?”
黎纲怔愣了一瞬,见玉清面有疲色,拱手沉声应了一声“是”,转身疾步离去。
玉清望着他的背影,摇头轻笑。
“二哥离开前苦练武艺,如今便是蒙大统领也能战上一战,黎纲这是关心则乱。”
蔺晨翻了个白眼,姑娘家家的笑得这么慈祥做什么,跟个老父亲似的。
“行了,你就别操心了。禁军乱不了,金陵城就乱不了。”
玉清打了个哈欠,“我操这份闲心做什么?”
蔺晨沉默了半晌,“三妹觉得金陵事毕后,长苏会与我们一同回琅琊阁吗?”
“金陵的事虽了了,可还有大梁这么大的烂摊子在呢。
你觉得二哥会在靖王掌控朝堂之初弃他而去吗?”
蔺晨叹息了一声,“他总说靖王是重情重义之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玉清微微一笑,“随心随性,顺应万物,是为无为,就让他随心中所想去做吧。”
“那你呢?”蔺晨忽然问道。
“什么?”
“你与我一同回琅琊阁吗?”
“我打算去云南。”
“去云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