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青衫男子的话,有一人出言反驳,“话可不要说得太绝对,是所有回来的人都说见到过黑虎,还是只有你的邻居这么说?疯子的话能信几分?说不准是他被吓疯之时,看见了和老虎相似的虚影,才说出什么虎妖吃人的疯话。”
青衫男子一噎,“这……”
那人见他被堵得说不出来话,自觉赢了,又故作神秘的开口,“昨天,我同镇中的几个好手一起去萍蓬山下搜索了半日,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个把失踪的人,你们猜我们看见了什么?”
“客人看见了什么?”小伙计好奇的将脑袋都凑过去了。
听见小伙计的问话,他面上浮现了心有戚戚的神色。
“鬼影,乌青乌青的,骇人得很。”
江熠蹙着眉心问问,“可曾看清面容?”
那人哑然了片刻,“仙人玩笑了,我们就是普通人,一看到那鬼东西,跑都跑不及,哪敢看啊!”
他们是因为那些失踪之人的家人发布的悬赏决定去萍蓬山冒个险,富贵险中求嘛,但那不代表他们真的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有钱没命花,要那个钱做什么?
打听来打听去,也就是这些东西,虞朔瞧了眼外边的时辰,夕阳西下,也该去十里楼台与老大和蓝夫子会合了。
来到十里楼台时,学子们基本已全部回来,现下正在堂中等着吃着晚膳。
瞧见他们,玉清笑着问,“你们回来得最晚,看来收获颇丰。”
虞朔苦笑了一声,“都是些真真假假的消息,难以分辨虚实。”
虎妖,鬼影,王猎户……究竟哪个是作祟的怪物?失踪的人是生是死?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探听到。
现在看来,唯有直接去萍蓬山一探究竟了。
蓝启仁颔首,“你们可商讨一番,晚膳之后,我们便出发前往萍蓬山。”
众人纷纷应是。
待他们议论开来,蓝启仁低声道,“看来,萍蓬山上不止一样东西作祟。”
玉清微微垂首,容色淡然道,“岂止如此,怕是那些个东西本就是一伙的,我们所料不错,那些失踪的人应当在失踪当天就遇害了。”
蓝启仁眉心微动,“翁夫子,难不成你已经知道萍蓬山上作祟的东西是什么了?”
玉清微一抬眉,似笑非笑的问,“启仁君不知道?”
一声反问成功让蓝启仁无言以对,先前他只是有所猜测,还未完全确定,现下看来,他的猜测应当是对的。
因要处理萍蓬山这档子事,今日的晚膳用得格外的快,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众人便出现在了萍蓬山的山脚下。
夜晚的萍蓬山幽黑一片,时而传来一声乌鸦的泣鸣,使林中寂静的夜色平添了几分恐怖。
但在场的人都是修士,面对强大的邪祟尚且不惧,怎会惧怕一座黑黢黢的山林,未作犹豫,便踏入山林。
没过一会儿,迎面几个衣衫褴褛的走尸以一种极僵硬且诡异的姿势、极慢的速度晃悠着身体走来,这是一种低阶的走尸,能力低下、反应速度慢,即便是普通人遇上,也能应付。
走在最边的几名学子立刻拔剑,刷刷几下解决,权当练手。
玉清拢在袖子中的手指勾了勾,飘散在空气中的魂魄飘飘荡荡往她掌心汇聚,凝实,随后被收入乾坤袖的锁灵囊中。
整套动作速度极快,且隐藏于袖中,以至于无一人发现。
队伍又往上探索了一程,一道似有若无的呼救声传至耳畔,众人瞬间警醒,循着声音寻过去。
声音源头处,有个脏兮兮的男人正被几只走尸困在中间,用颤抖又绝望的声音呼喊着‘救命’。
眼见着其中一个走尸就要咬上他了,最前方的谢池动作奇快,拔剑出鞘,竖劈出一剑,一道剑气横贯而出,将那走尸斩成两半。
一名蓝家子弟拔出腰间的洞箫,横在唇边略吹奏了几声,似有蓝色波纹随着乐声凌空荡开,剩余的走尸在接触到波纹的一瞬,如遭重击,尽皆瘫倒在地。
玉清走在队伍最后边,见状,欣慰的点了点头,谢池和蓝乔是这三十多人中悟性最高的。
谢池属于剑心纯粹,是个天生的剑客,剑被他握在掌中,就像是他手臂的延伸,天生就与他是一体。
而蓝乔却不同,他是聪慧异常,一点就通,并能举一反三,通过她的指导,甚至能在短时间内创造出新的剑招,虽不完善,但已属难得。
蓝启仁低声赞道,“翁夫子教导有方,这些少年与三个月前相比,已有天渊之别。单说蓝乔,其眼神之坚定,剑势之犀利,三月前的他与现在的他对战,约莫三招,便会败北。”
非是修为的原因,仅仅三个月,再如何刻苦,修为又能提升多少,而是出剑的意志,有的时候,出剑的意志会决定一个人的成败。
“剑道即人道,他之人格正义凛然,他之剑道浩然正气,两者相辅相成,自然非同凡响。”玉清微微一笑,“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剑道之路,譬如这三十六个少年,无人一模一样。根据他们性格,引导他们悟出属于自己的剑道,这才是我这个夫子的应尽之责。”
蓝启仁点了点头,叹道,“师者匠心,止于至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