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浮上水面换气,胖妞摸了把脸,眼里湿湿的,水珠似乎擦不干。
深吸了几口气,猛地扎进了水里。
“女人!你可不能出事,我的钱你还没结清!你若是出事,我就是追到黄泉,也要让你把债还完再走!”
吴佩仪到底还是被于洛寒放到了床上,太医们呼啦一下围了过去。
等到太医说她脉象呼吸都平稳了,才走出了大殿。
梅一针快把整条河都翻过来了,也没见到苏慈的身影,心慢慢冷了下来。
爬在岸边的一块石阶上,喘着气。
听到头顶有声音响起。
“你说太后是苏氏拉下水的?到底怎么回事!”
于洛寒冷冷的声音质问着那个宫女。
宫女低着头,声音发颤:“苏夫人落水,还把太后娘娘拉住,两人便一起掉下去了。奴婢没有撒谎,太傅大人明查。”
于洛寒:“苏氏为何会掉下去?你明明亲眼看到,却不制止,你居心何在?”
宫女两腿有些发抖,“奴,奴婢,奴婢当时没太注意,只看到了苏夫人故意拉着太后娘娘落水,至于苏夫人怎么落水,奴婢不知。”
宫女被于洛寒盯得越来越抖,心里叫苦不迭,她或许不该那么喊的,可当时的情况,她只能那么干,她想着就算苏氏淹不死,也能落得和谋杀太后的罪名,同样不会有好下场。
于洛寒眼里没有一丝温度,打手掐住了宫女的脖子。
宫女吓得脸色惨白,赶紧说道:“太傅大人饶命,奴婢也是奉命行事,您看在太后娘娘的……”
宫女话没说完,头一歪没了气。
于洛寒甩手,宫女掉进了河里,雨水击打着河面,很快把宫女落水激起的涟漪掩去。
“呵!掩耳盗铃!”
于洛寒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身子还在水里,头露在上面的梅一针。
脸上的嘲讽快化成巴掌扇到脸上,于洛寒闪过一丝不自然。
“阿慈呢?”
梅一针嘲讽:“你的妻子你不知道在哪里?你不是下水救人了?”
于洛寒眼里闪过杀意,他能容忍梅一针都是看在苏慈的面子上,真以为不会杀她?
梅一针丝毫不惧怕他的死亡凝视,她是苏慈雇来的,可不是于家的奴才,除了苏慈,谁的面子她都不给!
“自己的妻子落水,你却救了别的女人上来,在你放弃她选择救别人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她会是什么后果,如今来这里装什么深情,鬼都不信!”
于洛寒被说的猩红了眼:“你该死!”
梅一针:“该死的人是你,是你不顾她的死活,是你纵容那个女人可以随意伤害自己的妻子,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把她置于危险之中。如今你们满意了,她被你们联手害死了,如今连个尸首都找不到。你的目的达到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不,她死了,你们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你们只配活在阴暗的角落,做阴沟里的老鼠!”
于洛寒心里就像被刀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连连倒退几步,捂着胸口,神色痛苦。
阿慈死了?
梅一针尤不解气,继续往他心口捅刀:“既然那么相爱,她又何必嫁人,你又何必娶妻?你们两个牢牢锁在一起,祸害旁人做什么!狗屁的相爱,狗屁的真心,不过是为你们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自圆其说罢了!天生一对贱人!”
轰!
梅一针飞快的游到了拱桥下,刚刚她停留的水面,水花翻飞,水面开始跌宕起伏。
于洛寒这一掌用尽了全力,虽然他刚刚恢复体力,流失的力气也慢慢回来,可威力巨大,若不是梅一针跑得快,应该就被他拍进水里了。
等于洛寒再找梅一针,哪里还有她的身影。重重一拳锤在栏杆上,手上血肉模糊。
看着桥下的河面,就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忽的,一个跃起,直直的跳进了河里。水花四溅,身影消失不见。
……
“怎么样了?怎么还没醒?”
大长公主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怒声问着老大夫。
老大夫收回诊脉的手,摇头叹气:“这位夫人身子亏空的厉害,尤其是内里,似乎受过重创,就像个满是裂痕的瓷器,禁不得一点磕碰,能撑到如今以是不意。”
大长公主很不满意老大夫的回答:“你只要告诉我她为什么还没醒过来?”
老大夫又是一叹:“哀莫大于心死,这位夫人一心求死,药物之力不可治也!”
大长公主一愣,看向安静躺在那里的苏慈,眼里闪过复杂。
长出口气,摆摆手让老大夫出去,自己也走出了房门。
来到花厅里,看着萧澈说道:“皇叔白费力气了。”
十七皇叔第一次发善心救人,却救了个不想活的回来,请问这要怎么解?
萧澈拨弄茶盖的手一顿,抬眼看着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把老大夫的话又说了一遍,萧澈垂眸不语。
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良久轻声说道:“鹤韦!找到毒医。”
鹤韦领命出去。
大长公主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