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宁一自知这样不好,就在下一秒,压低了声音,言简意赅地说:“战司寒在外面躺在地上耍赖,你找个人,把他扛走,快点。” 这……不能吧? 时秋秋惊疑不定,一时间,搞不清蒋宁一是在说气话,还是如实描述。 婚礼上的丢手捧花环节,是时秋秋重新设计的。目的嘛,就是让战司寒有机会,向蒋宁一表露心迹。 其实时秋秋并不主张两个人在一起,她弄这个环节,只希望蒋宁一看清楚战司寒的心意,然后……拒绝他,和他断个干脆。 战司寒对蒋宁一什么意思,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受伤之后的战司寒突然变得温吞起来,就算他看着蒋宁一的时候,满眼情谊,也不会说些表露心迹的话。 这在时秋秋看来,就是温水煮青蛙。 而蒋宁一又是个实心眼儿的姑娘,没准什么时候,就会被战司寒的温吞攻势,给攻略下来。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就要逼得战司寒直截了当地说出心里话。 然后选择权,就会落到蒋宁一的手里。 以时秋秋对蒋宁一的了解,她会大概率会拒绝战司寒,并在以后的生活中,和战司寒保持距离。 但既然是概率事件,那就会有偏差的发生。 而刚刚,偏差发生了。 看着蒋宁一乖顺地和战司寒离开,时秋秋简直想打自己的脸。 可她这边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这耍赖……又是什么情况啊? 见时秋秋一副不解的表情,蒋宁一只好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讲了一下。 听过这番解释,时秋秋倒是将前因后果捋顺明白。 然后,就忍不住吐槽起来:“这家伙,以为自己是小公主吗,一言不合就耍赖!” “他才不是小公主呢,你见过哪家的公主会躺在地上不起来?” “说的也是,那咱们就别管他了。” 这个…… 蒋宁一没有接话,只是幽幽地看着时秋秋。 这眼神让时秋秋叹气,心想这女人根本就舍不得不管啊。所以到最后,她还是被温水给煮了。 时秋秋很懊恼,但还是先安排了两名工作人员,跟着蒋宁一去处理正事。 当蒋宁一绕回原地的时候,发现战司寒并不是一个人呆在那边的。他的身边,还蹲了一个女孩。 女孩一脸关切地问:“先生,您没事吧,要不要给您叫救护车?” “不用,你离我远点就行,这里的空气很闷。” 战司寒的本意,是嫌这女孩碍事。 但女孩没有听出来,还以为战司寒呼吸不顺畅,需要人工呼吸。 想到自己好歹也是学过急救的,女孩抿了下唇,然后俯下身,羞答答地要给战司寒做人工呼吸。 看到这一幕,蒋宁一瞪圆了眼睛。 不过还没等她出手,有人用力咳嗽了一声。 而且这声音,还挺熟悉的。 女孩听到之后,有些尴尬地看向声音来源处。 之后,就见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从树影中走出来。 英姿含笑看着女孩,眼神中含着讥诮。 这讥诮让女孩更加尴尬了,站起身,解释着:“呃,这位先生胸口闷,不舒服,我这是在帮他。” “这位先生没有不舒服,而是在等人。而且我还知道,他等的人,肯定不是你。” 英姿在实话实说,可女孩却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当下瞪着英姿,反问着:“你凭什么这样说,难道你和这位先生很熟悉吗?” “当然熟悉,他是我老板。” 这样的身份,让女孩冷哼了声,又说:“原来就是属下而已,我还以为你是多高贵的身份呢。” “我的身份是不高贵,但也不会做出偷亲的事。” “那、那不是偷亲,而是人工呼吸,人工呼吸!” 女孩的声音很尖锐,战司寒被吵烦了,一下就坐直身体,准备呵斥女孩离开。 但就在他坐起身的瞬间,他看到另一边的蒋宁一。 发现战司寒目光灼灼地盯着某处,英姿觉得古怪,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然后,她也看到了蒋宁一。 既然正主来了,英姿就对自我感觉良好的女孩说: “看到没有,女主角在那边,你这位路人甲,还是快点离开吧。” 女孩不甘心,凭她的姿色,怎么可能是路人甲? 但是那女人身上披着的西服外套,和这男人身上的是一套,所以两个人的关系,也是不言而喻的。 如此想着,女孩只能忿忿不甘地离开。 她一走,蒋宁一好像也回过神来。 但是蒋宁一没有走过来,而是对着英姿点点头,便带着两名工作人员离开。 见她竟然走了,战司寒开始呼吸急促,甚至都想重新躺回地上了。 英姿及时制止他,还说:“老板,您这样闹下去,大家都不好看,蒋宁一也不像是会心疼您的样子。” “哼,她当然不会心疼我,她就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拿了我的花,还丢下我不管了,太过分!” 战司寒说得很大声,蒋宁一都听到了。 但蒋宁一不承认战司寒的指责,她也没有丢下战司寒不管,都是战司寒太任性了。 有那么一瞬间,蒋宁一甚至想掉过头来,仔细和战司寒辩驳一番。 不过她忍住了,还告诉自己,这家伙就是不讲道理,和他这种人,就算说到口干舌燥也说不清楚。 如此想着,蒋宁一加快了脚步,并很快就从战司寒的视线中消失了。 看不见蒋宁一,战司寒也不再装模作样,转而失魂落魄的。 英姿瞧他这样,忍不住轻轻叹了声,而后问:“您说的那个花,是怎么回事,您给蒋宁一买花了?” “不是买的,而是婚礼上的手捧花。新人的手捧花很有意义,我就为蒋宁一抢了回来,希望能让她明白我的心意。” 英姿听过这解释,惊住了,不敢置信地问:“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