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溯雪已拔剑出鞘,剑锋直指向纳兰榭。
纳兰榭身子后仰,避过这狠厉的一击,反手扣住溯雪的手腕,笑道,“如此,纳兰便只能从命了。”
说话间,溯雪却借力横扫一脚,逼得纳兰榭下了马。
商宴在一边看着,勾起了嘴角,长得美了不起啊?叫你死皮赖脸。
远处一直暗中观察的陈靖心头冷笑,机会来了。
几个黑衣人迅速顺着树干攀爬而上,掩藏在树冠中搭起弓弩,直指向那边毫无察觉的帝王。
商宴正看的起劲,完全没注意到树冠中的异常,待反应过来时,几支羽箭已破空而来……
“小心!”
正和溯雪缠斗的纳兰榭疾呼,慌乱中掷出几枚石子,堪堪挡过那致命的几箭。但仍有一箭射到了马腿上,马儿吃痛,仰身嘶鸣,商宴险些被甩下马去。
“溯雪!”
商宴勒紧疆绳,马儿拔足狂奔,纳兰榭眸色一紧,翻身上马直追而去。
“拦住她。”
陈靖低声道,几个黑衣人拔出长剑,飞身而下将溯雪团团围住。
方才纳兰榭情急之下没控制好力度,一掌打在她右肩上,如今提剑都难,看着马儿奔离的方向,溯雪咬牙,左手持剑,眼里寒光乍现。
商宴趴在马背上,小腹被颠的剧痛不已,双手仍死死的抓住疆绳,背后的马蹄声渐渐靠近,她不知道是溯雪还是纳兰榭。
马儿不辨方向的在林中穿梭狂奔,她感到大脑一片混沌,意识越来越淡,身后有人叫了什么她没听清,手上一松,便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
纳兰榭心中大骇,想也未想便纵身向前一扑,紧紧将那人护入怀中,躲闪开疾驰的马蹄,纳兰榭右腿狠狠的磕在石块上,痛得闷哼一声,仍是紧紧的搂住怀里的人。
两人沿斜坡一路翻滚而下,倏的掉进一个洞里。
光线一下暗了下来,商宴只觉得五脏六腑似乎都被震碎了。挣扎着起身,才发现自己被纳兰榭紧紧的搂在怀里。
“纳兰榭?”
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感激和恐惧一齐涌上心头,商宴拍着纳兰榭的脸,声音都在颤抖。
“纳兰榭你没事吧?纳兰榭!”
纳兰榭微微睁开眼,有气无力的调侃道,“陛下,你再不起身臣就真的要被你压死了。”
商宴一愣,赶紧起身退坐到一旁。
纳兰榭一手撑着身子坐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却突然陷入了沉思。
商宴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由担忧道,“怎么了?是伤到了哪里吗?”
纳兰榭抬眸看了她一眼,尽管一路跌下来,两人都狼狈不堪,但他抬头的一瞬,商宴还是有一种昏暗的洞穴都被他所照亮了的错觉。
纳兰榭却忽的笑了,神色揶揄,“不知陛下是不是在宫里锦衣玉食惯了,这身子怎么软的跟女人似的。”
商宴感觉脑子一下子炸了,怒道,“放肆!”
她深吸口气,努力使自己恢复冷静。
“别以为你救了朕,便可以胡言乱语。”
纳兰榭也不与她多作纠缠,只抬起她的左手道,“你受伤了?”
商宴一看,左手袖袍破了个大口子,想必是在下坡的时候刮的,鲜血淋漓。
她淡淡道,“没事。”
想收回手,手肘却被他牢牢桎住。
“别动。”
纳兰榭正色道,好看的眉头皱成一团,倒有了几分孩子气。
利落的从身上撕下一片干净的布条,纳兰榭细致的替她包扎起来,末了还扎了个蝴蝶结。
商宴不由笑出声来。
纳兰榭眉眼一挑,刚想说什么,目光却停留在她的袍角上,不知何时被血咽湿了一片,商宴顺着他目光看去,脸登时一红,似乎才感觉到小腹的阵痛。
“你还有哪里受伤了?”
纳兰榭说着要掀开她的衣袍,商宴急忙后退,靠到了洞壁上,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哪里受伤。”
“那血迹是哪里来的?”纳兰榭皱眉,“不行,我得看看……”
看着纳兰榭步步逼近,商宴慌乱中开口道。
“是你,你受伤了!你的腿……”
纳兰榭一顿,略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右腿在刚跌下马时被豁了个大口子,如今青紫一片,血迹斑斑。
纳兰榭‘啧’了一声,靠着洞壁坐下,抬头打量了一下洞穴的深度,无奈的叹道,“我腿伤成这样,猎洞这么深,看来暂时是出不去了。”
其实,他咬咬牙还是能带她出去的,但不知为什么,能这样和她呆在一起,似乎也不错。
商宴亦抬头看了看高高的洞口,不由咋舌,她要是自己摔下来,不死也得残了。
再望向纳兰榭,他左腿支起,一手搭在上面,看似心情大好的样子。
商宴慢吞吞的挪过去,看着他血肉模糊的伤口,不忍道,“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拼命的。”
纳兰榭一双桃花眼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她,慢悠悠的道,“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摄政王恐怕会让猎场内的所有人都陪葬吧。”
商宴一愣,皇叔……
在出发前皇叔还仔细叮嘱了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