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众侍卫鱼贯而入,四处搜查起来,不时有物品叮叮当当的被扫落在地,秋儿急得大叫,“住手!公主的东西也是你们能碰的吗?要是太妃怪罪下来你们可担当得起!”
侍卫领了命,哪里听得进去,粗暴的一挥手,秋儿便被推倒在地,商乐看也不看她一眼,艳丽的眉眼如刀般刮在苏白身上。
“苏丞相好大的官威,本公主倒要看看,若是查不出个结果,苏丞相要怎么给本公主个交代!”
闻言,苏白起身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四处闲逛起来,商乐被他轻慢的态度气得更是发狂。
虽然他才入宫不久,但不得不说,这广陵宫可是明显比其它宫殿奢华多了,入目尽是琳琅的珍奇异宝,布局精致,贵气逼人。
他的丞相府跟这里完全是没法比啊,莫非这皇帝叫他来这里是故意膈应他的?
苏白眯着眼摸了摸下巴,最近大大小小也替那小皇帝跑了不少事,跟她要几件上得了台面的宝贝也不算过分吧?
心里盘算着,苏白一一扫过那些珍奇的绝笔墨宝,倒是可惜了这些字画,被这里的奢靡之气给失了神韵。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搜查的侍卫长回来了,瞥了一眼坐在上首余怒未消的商乐,脸色有些难看。
“回禀丞相,广陵宫里外都搜查过了,没有发现东西……”
苏白“嗯”了一声,久久的盯着眼前的一幅画卷不说话。
商乐冷哼一声,听得侍卫长心里直发寒,不由随着苏白的目光看去。
那画上是一株傲然独立的墨兰,笔触细腻,右上角印着名家的字刻。画卷被精细的裱起来,两端用玉轴压着挂在墙上,大气精湛。
“呵,”
苏白突然轻笑出声,眼里闪过冰雪般锐利的光芒。
“把玉轴打开。”
“这……”
“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苏白重复了一遍,脸上的笑意已尽数褪去。
“是。”
侍卫长暗自咽了咽口水,两边他都吃罪不起,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那玉轴用了上好的翠玉,做工精细,镂刻着花纹,一看便是出自经验丰富的老匠之手。
侍卫长左右摸索一番,忽而脸色大变,这玉轴……竟是中空的?
暗扣一开,稍稍倾斜,里面的东西便滑落了出来。
那是一支玉笛。
通体净白,如羊脂般温润纯粹,笛身上雕刻着繁复而奇特的花纹。
是回纥的铭文……
商乐难以置信的后退一步,眼神中带着惊恐,状若癫狂,“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耶律齐的玉笛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明明不是……
“不……不会的……”
“不会的,玉笛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是你栽赃我的对不对!是你……”
“乐公主,”
苏白无动于衷的接过侍卫递上来的玉笛,细细摩挲,“证据确凿,陛下在等着你呢……”
商乐想要后退,却是身子一软摔倒在地,胸腔里有什么在狂跳着,她明白,玉笛从她宫里搜出来意味着什么。
杀害一国皇子,任她是公主也是死罪难逃,更何况,她这位皇兄早已是看她不顺眼,根本没有任何兄妹亲情可言。
可是……
她根本就没杀耶律齐!
商乐深吸了几口气,扶着秋儿的手颤抖着站起身来,失了往日的跋扈,此刻的商乐看上去倒是有了几分楚楚动人的美态。
不少侍卫都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苏白将握着玉笛的手负于身后,笑的和煦。
“乐公主,请。”
侧殿之内,商宴位于高座,看着殿中乌泱泱的一群人,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小福子识趣的上前替商宴斟了杯热茶,“陛下,由您亲自出面会审,汗丹大人也该感受到大商对此案的重视和诚意了。”
商宴不说话,殿中都是当日参加了晚宴先行离席的宾客,大多是些女眷。
回纥大汗对耶律齐如此重视,若是不让汗丹和契多隆亲自审问一番,恐怕他们也不会甘心。
在场的女眷大多是些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家小姐。听说皇帝要召见,不免欢欣雀跃,以为一朝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皆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谁知陛下只是召她们进宫来进行盘问,难免会心生不快。
面对汗丹等人的盘问,也只是以绢掩面低低吐出几个字,便不愿再细说。
无非是些不胜酒力,头晕乏力之类的说辞。
汗丹问到后面眉头已是越皱越紧,契多隆几欲发火,汗丹狠狠的用眼神警告了他一番。
哪怕回纥的女人是可以随意打骂,但这毕竟是大商,这里的女人皆是身娇肉贵,有的甚至有着比男人更为尊贵显赫的身份,身后有着整个庞大的家族作为支撑。
女人之间的矛盾,动辄就是两个大家族百年的恩怨。
“契多隆!不可鲁莽。”
汗丹一番警戒,契多隆愤然难平,铁青着一张脸坐回椅子上。
粗鲁的举动自是又引起女眷们的一阵私语窃笑。
不过是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