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宴被楚依安完好的护在怀里,她只裹了一件外袍,薄薄的面料被沾湿了紧贴在身上,玲珑有致的身形若隐若现。
商宴知道,殿外已经来了不少援军,商玄,商衍,还有纳兰榭都在外面,但是她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暴露在众饶目光之下!
外面少不了别有用心之人,一旦出令,她的身份必然暴露无遗……原本以皇叔的功力早就可以杀出重围,但为了护住她,只能选择固守在殿内。
刺客一波接一波的涌进来,他们现在的处境,与绝境无异……
“皇叔……”
商宴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什么。
湿透的身子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栗着,楚依安敏锐的察觉到,不由把怀里的人又揽紧了几分。
“别怕。”
一股暖流从楚依安的掌心缓缓注入渐渐蔓延至全身,隔着单薄的衣料,商宴整个身子紧贴在楚依安怀里,淡淡的檀香萦绕在鼻尖,黑暗中商宴不由悄悄红了脸。
窥探了许久的刺客终于一拥而上,楚依安手里长剑轻挥,四两拨千斤的击破众人合攻,剑光一闪,几个刺客颓然倒地。
而其余的刺客似乎是摸清了门道,一招招一式式都无比狠辣的冲着商宴而去。
商宴被楚依安护在怀里,只能听见无数的大刀带着凌厉的风声呼啸而来,刀刀致命。
楚依安足尖轻移,身形变幻着避开刺客的攻击,长剑所过之处皆是抛洒一片温热。
刺客攻势愈猛,商宴的心也渐渐提了起来,刀声呼啸而过,楚依安却丝毫不见慌乱,呼吸一如既往的平稳。
刚挑开迎面而来的大刀,另一侧的暗剑已经斜刺了过来,楚依安处变不惊的应对着。沉闷的落地声和刀剑相撞声充斥着耳膜,商宴屏住呼吸,尽量配合着楚依安的动作,不让他分心。
突然间大刀携裹着强劲的风声自耳后而来,商宴终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皇叔,心!”
楚依安眸色一变,如游龙般刺出去的长剑剑锋一转,手腕一个用力,刀刃在商宴额前堪堪停住,刺客的头颅已经滚落在地。
另一侧的大刀却在这时破空而来,商宴下意识的闭上眼,楚依安略一倾身护住怀里的人,生生受下这一刀。
利刃刺进身体划开皮肉的声音格外清晰的传进商宴耳郑
“皇叔!”
楚依安没有哼声,反身一脚踢在刺客胸前,刺客被这一脚直踹开来跌入汤池之中,哗啦啦的落水声中夹杂了痛苦的呻吟。
大片大片的温热沿着楚依安的肩胛流淌下来,浸湿了他的衣袍,商宴惊慌失措的摸索上去,满手的冰凉。
“……皇叔……你受伤了……”
“不要管我了……皇叔,你先走吧……”
商宴不争气的红了眼,带着哭腔祈求道。
“不要话,抓紧我。”
楚依安低低的出声,右手挽出一朵漂亮的剑花,围绕上前的刺客纷纷中招倒地。
殿外的局势似乎已经隐隐被控制住,见楚依安受了伤,剩余的刺客都发了疯似的扑上前来。
“不过是些跳梁丑,也配从本王手里要人?”
楚依安调整过呼吸,冰冷的语气里带了凛冽的杀意。
手起剑落,一片哀嚎声中,商宴仿佛置身于人间炼狱。有几滴温热的液体溅上她的脸,她却不知道,那是楚依安的,还是刺客的。
在最后一个刺客挣扎着倒地时,殿外厮杀的动静也渐渐平息。
殿门打开,隐隐可听见流光焦急的声音传来。
楚依安松开一直揽着她的手,剑花轻挽,一角灯架上的烛火复又燃了起来,照亮了一方地。
“陛下!”
流光拖着繁丽的凤袍一路跑进来,丝毫不在意满地的污秽血迹。
进入殿内,她第一眼落在楚依安被血浸透的伤口上,随即不着痕迹的移开,上前紧紧拥住了商宴。
“商商……你没事吧?”
左右打量了一番,流光总算是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吓死我了……”
看着流光眼里真诚的担忧之色,刚历经一番惊险后的商宴轻轻吁了口气。
“我没事。”
目光却是担忧的望向一侧的楚依安。
她身上披着楚依安宽大的外袍,楚依安只着了一件黑色窄袖锦衣,束腰绑带,比往日更多了几分潇洒的意味。
只是刚经历一番屠戮,他精致的眉眼间还带着敛不去的煞气,伤口的鲜血浸染了黑袍,沿着右臂蜿蜒而下,一滴一滴顺着手掌滴落。
“皇叔……你的伤……”
商宴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看着他鲜血淋漓的臂膀却是手足无措。
她真是没用,这么多年来,永远只能不堪的躲在皇叔身后,永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伤!
“对不起……皇叔,是启儿太没用了……”
“对不起……”
商宴压抑着眼角的酸涩。
哪怕卸下了冠冕的伪装,她也不能像个普通女孩一样流露出过多的软弱,她早已没有这个资格。
“无妨。”
楚依安冷静的打断她的话,看着商宴咬紧了唇,眼眶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