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掌柜想怎么谈?”
云礼淡然的摇着折扇缓缓道:
“我飞云商会在这云州郡虽说是算伸进来了一条腿,但在供货渠道方面的还是略有不足的。”
李玄吉带着些气愤的冷笑道:“既然贵商行没有能力售卖这些货物,为什么还要将这些货物包圆呢?如此损人不利己的行为,莫非就是贵商行的一贯风格吗?”
“非也!非也!李家主此言差矣,这怎么能说是损人不利己呢?这不是还有李家主吗?”云礼笑眯眯的道。
李玄吉一愣,下意识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礼折扇一收,悠然自在道:“怎么样,李家主现在应该急缺货源吧?既然你缺货,我有货,那我这批货李家主就吃下去怎么样?”
李玄吉腾得一下就站了起来!
他明白了,他一切都明白了!
他终于弄明白这飞云商行想要干什么了!
什么你有货我缺货,不是你把货都买光了我会缺货吗?
说的好听给我供货,说白了不就是要把货卖给我吗?
卖归卖,飞云商行自然是不可能用原价卖给自己的,必然是要加价的!
这就好比原先十文钱一捆的柴火,被他们这么一搞自己要花一百文才能买到同样的一捆,这中间供应商没亏,还赚大了,他也没亏,也赚了,唯一亏了的只有自己!
所有在其中产生的多余成本全都转嫁到了自己头上!
淦!
好生无耻!
明白了云礼的险恶用心,李玄吉当即有些阴阳怪气道:
“可以啊,我李家也不占贵商行的便宜,往常的进价都是柴火十五文一捆,布匹是三十文一匹,我李家就在往年的进价上加上五文的价格收购吧。”
李玄吉本以为自己这番话说完后,云礼再不济也会沉下脸来,谁想到对方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
还用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自己。
良久才缓缓摇了摇头道:“李家主何必装傻呢?
这什么货物都有个时价,去年的价那是去年的,今年这两样货物可都不是这个价了。
再加上我们飞云商行收集这些货物所需要的成本到底有多少,云某相信李家主早就已经查清了,何必说出这种惹人生笑的笑话?”
没把对方惹怒,李元吉反而元吉先沉下了脸,闷闷的坐回位置上,犹自嘴硬道:“没有张屠户我还非得吃那带毛的猪吗?
大不了今年我李家不卖货了,一年不赚钱死不了人!”
云礼却只是笑而不语,半响才道:“李家主何必自欺欺人?云某今日既然敢来,那说明这生意自然能做的成。
李家这生意可不像别的。更别说如今云州城如今的情况更是不同于以往,可不是说不做生意就能不做生意的。”
“云掌柜此言何意,莫非我李家不想卖东西还有人逼着我们非要卖不可?”李玄吉咬着牙道。
云礼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随即才继续道:“
云州郡不同于内陆,内陆四通八达,冬日虽冷,但若是店铺没有足够的柴火或者布匹卖也没什么,百姓平日里能在山间野地储存到足够的柴火,布匹也绝不会断供,一家不卖大把的其他供应商卖。
这云州郡却不同,地处关外,只与辽北郡接壤,而且还是草原,冬季一来,百姓根本没办法存储后足够的生火之物,布匹更是稀缺,没有这两样东西,纵使有粮食,一個冬天下来,各部落都要死伤惨重,这可是要了命的事!
云州郡这五十年来之所以安稳全是因为他们以往能买到了足够的生存物资,如果今年李家突然断供,他们的生存受到了威胁的,李家主你猜猜,那些往日里与你推杯换盏好似亲兄弟一般的部落头人们会把你这个平常奉为上宾的李家家主怎么办?”
云礼话说到这里,李玄吉额头的冷汗当即就掉了下来了。
然而这还没完,就听云礼又继续说道:
“而且今年朝廷不是让云王就藩云州郡了吗?
虽然如今的云州郡看似平静,但你又怎知这不是哪位王爷在暗中等待机会呢?
万一你李家在这个冬天里闹出了事情,李家主你猜云王会不会借这个由头直接把整个李家给拿下呢?
到了那时,说不定云州李家就此便不复存在了也说不定,不是吗?
李家主。嗯?”
李玄吉被说的彻底瘫倒在了座椅上,一直在那剧烈喘息着,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他知道,今天这个生意自己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了,自己没得选,李家也没得选。
为了生存,哪怕今年亏本经营也没办法了。
只希望对方开的价格不要超出李家的承受极限。
好一阵,李玄吉才从剧烈的情绪波动中缓过来,整个人都仿佛斗败的公鸡一样无精打采的,有气无力的说道:“云掌柜直说吧,贵商行要以什么样价格把货物卖给我们李家?”
云礼缓缓伸出一只手来回回翻了翻,淡淡道:“不多,往常的十倍罢了”
“十倍!!!”
李玄吉的声音骤然提高。
云礼却只是挑了挑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