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呵呵……知道……”
赵俊霍然起身,目光凝视着瘫坐的李义不断冷笑着,重复着他给出的答案似是在讥讽着他的不作为。
李义低头不语。
却听赵俊冷声道:
“你是一郡之首,朝廷任命的云州郡郡守,替天子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
你的任命书上那是盖着我大宋的传国玉玺的!
而你的家族也因你而荣耀,百年之后哪怕是家中祭祖,你的牌位都是能放在你李家的前几位的!
然而如今,呵呵……
身为一郡之首,眼睁睁的看着境内势力违反朝廷禁令,将朝廷严令禁止的军事物资一车一车的运往境外与朝廷的敌对方进行交易,壮大草原部落的实力,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
这是资敌!这是叛国!这是视朝廷于无物,他们这是将朝廷的威严狠狠的甩在了地上,还用脚狠狠的踩了几脚!
而你这个郡守却犹如冢中枯骨,瞎目老叟一般对此视而不见!
李义,你可知罪!?”
随着赵俊口中的话语一句句吐出,李义的头是低的越来越低,最后在赵俊那震耳欲聋的质问怒吼声中。
李义径直起身,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头重重向地面一磕发出一声闷响,然而他却仿若未觉一样,只是颤抖着声音悲戚道:
“王爷,下官知罪!下官对不起朝廷,对不起陛下,对不起我大宋尤其是这北地的百姓!
下官自是知道,那些物资落入那些化外草原部落手中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有了充足的食物,那些部落的人口就会增加。
有了食盐,他们就会有力气。
有了铁,他们便能打造精良的兵器和铠甲,从而能在南下之际更好的入侵我大宋,给我大宋百姓带来无尽的伤痛与苦难。
可……
王爷,不是下官不想管,实在是下官也无能为力啊!
下官这个郡守,早就被他们架空了,这云州郡上上下下,下官也就剩個郡守的空头名字了。
对于他们的行为实在是有心无力,无可奈何。
下官无能,罪该万死,请王爷治罪!”
看着李义这番模样,赵俊知道火候够了,便作怒气未消状坐回位置上,大口喝了一口杯中茶水,随即才沉声道:
“没错,你李义确实无能,一郡郡守居然被本地势力给架空了,你这何止是无能,简直就是废物!
但,事已至此,即便惩处你又能如何?
惩处了你那些人难道就会收手吗?
给我滚起来!”
“王爷,下官罪该万死!”
李义不动,继续跪伏在地上,头死死的抵着地面回答道。
赵俊当即就沉下脸来:“怎么?本王说话在你李郡守这儿也不好使了?”
“下官不敢!”
李义闻言只能起身,却依然低着头垂手站在原地。
“说说吧,程成和刘希山他们是怎么回事?
那刘希山还好说,程成怎么也和他们搅合到一块儿去了?”
按照常理来说,刘希山这个郡丞被当地势力掌控的情况不是没有,但这都不足为虑。
大宋制,每州境内常驻一支驻守军,平日里只负责操练,不参与州内民事事物。
郡守也无权调动军队。
但若遇到需要调动当地驻军的情况,郡守可向朝廷申请临时调兵权,调兵协助。
但事后亦是需要写上一份详细的调兵事情经过,交由枢密院核对勘验是否属实。
所以日常来说,那些地方势力是根本影响不到军队的,因为军队的军饷是由朝廷直接供给,平日里无事也不得随意进城,兵士唯有休沐期才能进入城一日日落必须回营,其余便只有过节休沐之际方能出来,管的是极严根本没有与外界接触的机会。
但赵俊却瞧的分明,这云州郡防御使程成,看样子已经是跟陈王孙李世家搅合到了一起,这才是让李义这个郡守对于他们的胡作非为无能为力的主要原因。
唯一翻盘的希望都被对方拿捏在了手里,他又能如何对抗四大家族?
“刘希山是三年前从南阳升迁来的云州郡,但其本身便是云州郡人,只是科举后被调任南阳为官。
也不知是不是在南阳的时候就跟这些家族之人混在了一起,一来到云州郡就得到了他们支持,将郡守衙门给彻底掌控在了手中。
而程成那边,王爷是否知道五年前辽北郡发生的那次瘟疫?”
“你是说五年前辽北郡的那次死了足足二十余万人的鼠疫?”
听他说到这儿,赵俊立即便回忆起五年前自己还在宫中时听说过的一件事。
那就是五年前辽北郡不知为何突发鼠疫,哪怕朝廷全力救灾,最后整个辽北郡境内仍然有将近二十余万人死于这场疫病之中,震惊了整个大宋朝野,更是让人们谈鼠色变,一时间整个大宋境内都掀起了一阵除鼠潮。
老鼠那是真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李义点头:
“正是!那程成本身便是辽北郡人士,家中世代从军,可能是在军中得罪了什么人,故而七年前被明升暗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