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2 / 3)

卖了她。

他以前听说灵山之上,讲究一呼一吸,俱是修行,仙人遗世独立,恨不得只吃灵果,饮灵露。

如今看来,湛云葳不是这样。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也觉得今日饭菜尤为出色。

可惜两人还没用完膳,外面突然传来匆匆脚步声。

越之恒看见来人,神色一变。甚至不等来人把话说完,他已起身离开了房间。

发生什么事了?云葳犹豫片刻,抬步跟了上去。

越之恒走得很快,她追出去时,早已看不见他的身影,只看清了他离开的方向。

云葳前世在越府生活了好几年,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哑女的院子。

哑女住在府中最偏远的院落,平时很少出门。每次云葳看见她,她总是带着几分怯意,温柔地冲自己笑。

她没有名字,人人都叫她哑女。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云葳才从越之恒的奶嬷嬷那里知道,哑女是越之恒的亲姐姐。

是一个没有觉醒半点天赋的普通人。

在王朝,这样的人出生在大家族,意味着不祥、家族衰落,因此一出生就会被处死。

即便侥幸活下来,家族里的人也不会拿他们当小姐公子看,地位比奴仆还不如。

前世得知哑女是越之恒姐姐的时候,云葳曾经还有过罪恶的念头,想要绑了哑女去换湛殊镜。

可那次恰逢邪祟异变,哑女却宁死也要护着云葳,云葳实在没办法对这样一个可怜无辜的姑娘下手。

而今,哑女出什么事了吗?

不知何时,月亮高悬于空中,云葳还未走近院落,远远就听到了痛苦嘶哑的叫声。

那声音几乎变了形,不似人能发出的声响,含含糊糊,毛骨悚然。

借着月光,云葳定睛看去,发现院落里有一怪物蜷缩翻滚着。

那怪物背部高高拱起,像背了几个巨大的肉瘤,头发暴涨,月光下像森冷摇曳的水草。

“它”痛苦地捂住脸,声音凄切,似要异变。

越之恒扶起了“它”,将什么东西喂进了“它”的口中,“它”总算安静下来,身上的异变也消失。

云葳起初以为那是一个邪气入体、面临异变的修士,但很快她发现不是。

修士异变成邪祟后,会变得身形诡谲,忘尽前尘,残忍暴虐。

绝不是像这般痛苦可怜,只知蜷缩在地上翻滚颤抖。

而且作为对邪气感知最为敏锐的御灵师,云葳没有感觉到半分邪气。待她再看,才从那“怪物”身上看出几分熟悉的影子。

竟然是哑女!她心中惊骇不已。

越之恒眸色冷凝,抬眼望过来。云葳不由后退一步,有一瞬,她几乎以为发现这个“秘密”的自己,会被杀人灭口。

可越之恒只是平静道:“看够了?看够就先回去。”

确定越之恒真的没发火,只是神情之间,有几分沉郁之色,云葳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机,转身往新房的方向走。

可她人是回来了,心还落在那个院落,她忍不住想,哑女到底怎么了?

后来越府对外称她因病去世,难道也与这件事有关?

*

哑女睁开眼,发现越之恒守着自己。

她目带愧色与焦急,咿咿啊啊地比划,另一只手去推越之恒,望了望他的院落,让他不要留在这里,赶紧走。

越之恒:“没事,本就是王朝赐婚,她有心上人,我出来才是遂了她的意。”

哑女目露不赞同之色,仍是去推他。

“好,我走。你的药记得吃,别再省,药引我总能拿回来。”

哑女哀戚地看着他,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眼泪在眼眶中,念及今日是越之恒的大好日子,落泪不吉利,生生憋了回去。

“我杀人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自责,我早说过,不甘再过那样的日子,要做就做人上人。”

他说这话时,眸中含着冷笑与狠决,哑女觉得陌生,一味摇头,似乎想要告诉他不对。

越之恒却并不看她动作,说:“我回去了。”

哑女这才不再拦。

她惴惴望着越之恒离去的方向,眸中带有殷切期盼。期盼他娶了妻,就好好待那姑娘,像个正常人那样生活。

何必去追求荣华富贵,平步青云呢?

*

云葳本以为越之恒今晚都会守着哑女,没想到月亮升至半空时,他也跟着回来了。

她忍不住去看越之恒,却见他神色平静冷淡,仿佛出去一趟,只是去散了个步,习以为常。

若非他身上还有哑女挣扎时沾上的杂草和泥点子,她险些以为方才看见的一切是自己的幻觉。

她以为越之恒回来以后,会警告她什么,谁知他带着几分冷淡倦怠之色:“我要去沐浴,你是出去门口,还是坐在外间等?”

“……”云葳睁大眼睛,如果此时有一面镜子,她觉得自己的神情一定很滑稽。

就、就这样吗?不先谈谈?

见她不说话,那双盈盈水眸瞪大了看着自己,越之恒说:“你没意见的话,我先去了。”

他如今的房间,的确是整个越府最好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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