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一直一般。服药之后吐得很少了。”他声音很平静,像在讲别人的事情,“入睡困难,睡眠断续,比较容易醒,醒来后入睡更困难。”大概什么时间能睡着?
"黎明时分吧。
“那影响白天吗?白天能睡着吗?
”睡不着。白天比较昏沉,反应也会慢一拍。
殷容有些疑惑地望他。
她可没觉得他反应慢一拍,只觉得他回答得太短:“你不要挤牙膏呀,医生问了才答。再想想还有什么其他症状,别说漏了。她还主动替陈平之发问:“睡不着想什么呢?醒来是因为做需梦吗?做的什么需梦呀?为什么要到黎明的时候才能睡着一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殷容便灵光一闪,自顾自地想明白了,
黎明之时黑暗褪去,想必是不害怕了,才能睡得着。
嘴真硬呀
这样还说自己不怕黑
她了然地道:“哦哦,我知道了。那你把我送给你的灯开着呀。
又用宽慰的语气和他俩说:“没事,不用回答我了。你们聊。
眼神多少有些揶揄
乘屿:...
陈平之早已习惯大小姐的跳脱思路,他笑呵呵又开口,和乘屿有问有答,聊得很是愉快,后来变成东拉西扯,还聊到人生的意义,听得殷容昏昏欲睡两人聊完,陈平之起身准备离开,给殷容使个眼色,意思是有话要说,请她送一下自己
殷容打个哈欠,揉揉眼泪:“乘屿,你先进房间吧,陈医生有话交代我。
陈平之脸上肥肉抖动了一下,僵住。乘屿倒是淡定,点了点头,坦然就回屋了
“拄拐杖走路太累了,”殷容伸个懒腰,和陈平之道,
,“你就在这儿说吧。
陈平之点点头。他思索着,面色一点点严肃起来,开口时声音压得极低,“我建议他尽快接受更专业系统的检查和治疗。“他斟酌着道,“我毕竟不是专业的精神科医生。我只能感受到他对待治疗的态度很消极,而且已经发展到自/残这个阶段了,必须要主动干预才行。不然我怕他.....'怕他什么?
殷容想到了那个字眼,瞬间完全清醒了,
她确实之前和陈平之打电话时听过一句,也在和乘屿的对峙中对“死”这个字眼有些印象。但这距离她还是太遥远了,乘屿又表现得太正常,她早就将此事抛诸脑后了毕竟她从来没有任何亲人或朋友离世的经验。在此之前,她觉得“去死”不过是一句有些难听的脏话而已如今这个字眼第一次正式地出现在她的生活,且开始反复被提及,让她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件真的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殷容抿了抿唇,冷静地问:“你认真的吗?可他和我相处时相当正常。
“他有主动要求做过什么事吗?对周围事物有产生过任何的兴趣吗?”陈平之问,他觉得都没有。此刻看了殷容的表情,也明白自己的判断没有问题他道,“从我们聊天中来看,我认为他纯粹是在敷衍我,实则对接受治疗毫无兴致。他并不期待自己痊愈。从我的角度看来,他甚至对自己过去的记忆也毫无兴趣。殷容仔细地想了会儿,突然道:“你说得不对。他还会在网上接单赚钱,不想活了还赚钱做什么?‘”或许是为了。据答您2”除平之道。“他是自我音识很强的人不克欢麻烦别人可能也并不想在离开之前尔任何人什么殷容睁大眼睛,
潜意识比理性先一步摸到真相,她觉得自己还没说服自己,可心脏已经砰砰跳的很快。
“当他认为这笔钱报答您足够了,有可能就会离开,然后.....
“别说了。”她猛地打断了陈平之,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问,“那要怎么办才好?
陈平之走了。
乘屿仰躺在床上,听到那模糊不清的人声安静下来,大门被关上发出滴滴的声音,知道自己可以出去了。但他一动未动,只平静地望着天花板。他们在说什么。他没有兴趣听
他只是觉得好累
睁开眼睛就是疲惫,闭上眼睛还是疲惫。说话好累,走路好累,连呼吸都好累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一切呢人活着到底.....
门外女孩脆甜的声音响起,穿透力很强:“乘屿,你快出来呀!
到底.....有什么意义
混乱的思绪被打断一瞬,他恍恍惚惚地接上,停顿不过三秒的时间,女孩的耐心便消散了,声音又急切了些:“乘屿-他低低地叹一口气,坐起身来,
"来了......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