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们是朋友,我不会告诉姐姐的。”芬里厄哼哼着说道,就像要保守秘密的小孩子。
酒德麻衣双手抱胸靠在墙边看着那一人一龙,突然觉得这世界真是有意思。
明明是身为人类,此刻路明非却是像极了小恶魔,哄骗着一条真正的龙。
而那条龙,却如白纸般空白,唯一给这张白纸上墨的,也只有他唯一的姐姐。
可他的姐姐,终究是不会事事事无巨细的给他讲。
不在人间走一趟,又怎么懂真正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
世界,就是要去走,去看,去融入,去参与。
对于芬里厄来说,这个尼伯龙根就是他的世界,也是他所认知的世界。
他对尼伯龙根外的世界一无所知,他所知道的只是她姐姐讲给他听的。
路明非很擅长把握芬里厄的这种心态,或者说,路明非很懂芬里厄此刻的心态。
毕竟,芬里厄,就好像曾经的他。
那段时间,全世界都与他为敌。
孤独,逃亡,是他唯一的选择。
当然,芬里厄或许更甚之,因为他的心态,还只是孩童阶段。
即便他是一条龙,可他的心智依然是孩童。
路明非因此而想到夏弥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龙和人其实是一样的,刚开始降生的时候,都是睁开眼看这个世界。”
而一个被困在尼伯龙根,镶嵌在墙壁上,无法走动,没有朋友的孩子,该是多么孤独和寂寞。
这样的人最好骗了。
就像曾经的路明非,在人生最黑暗的时候遇到的那束光,极大的影响了他的后来。
不论是人,还是龙,还是怪兽,在黑暗的时候遇到的那一束光,都会显得格外珍惜。
路明非抬头看着芬里厄,眼神微敛,“那么,我们歃血为盟吧,从此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什么是歃血为盟?”芬里厄巨大的龙瞳中有疑惑。
路明非耐心编道,“所谓的歃血为盟呢,就是朋友之间为了证明保守秘密的决心,从而献出自己的血液为凭证,这是证明朋友之间的真心。”
说着,路明非取出两根试管,从身上掏出小刀,在掌心一划,鲜血泌出,路明非用试管接住。
等试管过半,路明非才小心的封闭试管,举着试管对芬里厄说道,“就像这样。”
见状,芬里厄十分兴奋,显得很好奇,“我也来,我也来!”
不等路明非说话,芬里厄就小心的拿过路明非手里的另一支试管,然后尖利的爪子在膜翼上一划,灼热的龙血流出,芬里厄用试管接住,很快就把试管装满。
而芬里厄膜翼上的那小小的伤口,立刻愈合。
“给,我可是一滴都没有落到外面呢,厉害吧?”芬里厄说道,似乎对于自己虽然个体庞大,但操作细心而洋洋得意。
“芬里厄是最厉害的,比好多人都聪明,我喜欢和聪明的人做朋友!”路明非笑吟吟的接过芬里厄递过来的试管,试管里面的龙血如红水晶般好看,就像是一件瑰丽的艺术品。
看着路明非小心的收起试管,酒德麻衣不由微微长大了嘴巴。
龙血!
这是大地与山之王的龙血,就这么容易搞到手了?
要知道,不管是那些混血种家族,还是卡塞尔学院的秘党们,想要搞到初代种的龙血,都是千难万难,何况是四大君主的龙血?
酒德麻衣从来没有想过,龙王的血居然会以这种白送的方式搞到手,轻松无比。
而代价,只是一堆零食?
酒德麻衣看着路明非,心想你有没有尊重过在外面拼命屠龙的前辈们?
“来,我还给你带了可乐,这可是肥仔快乐水,最适合你了。”路明非从包里取出一瓶可乐打开递给芬里厄,然后就坐在芬里厄旁边,和芬里厄介绍着外面什么东西好吃啊,好喝啊,好玩啊,保证下次一定带更多的来给他。
听着路明非的精彩描述,芬里厄眼里充满了渴望与憧憬,恨不得亲自去一趟。
酒德麻衣看着毫无交流障碍的一龙一人,一个下颌抵在月台上,嘴巴偶尔张开,一个坐在巨大的龙头边上,拿起可乐不时和对方砰一下,就觉得荒诞无比。
反正她是没有那个勇气和胆量这么做的。
...
...
酒德麻衣不知道他们在芬里厄的老巢呆了多久。
总之,在出了地铁站时,听着外面的喧嚣,阳光洒落在身上,暖洋洋的,让酒德麻衣一直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长长的舒了口气。
“真没想到,你还有做人贩子的潜质。”酒德麻衣说道。
“你也可以。”路明非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这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即便对方心智只是孩童阶段,什么都不懂,甚至对方就是一条龙,可他终究是骗了对方。
夏弥说得并没有错,人类大多数都是狡猾欺诈的,连小孩子都骗。
酒德麻衣摇了摇头,“能做这件事的只有你,就算给我机会,我也不敢,也不能,甚至做不到和你一样面不改色的和一头龙王坐在一起。”
酒德麻衣觉得,这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