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褚杰缓缓摇了摇头。
然后解释道:“这种人,应该说他背后的人,非常熟悉规则,他的话术一听就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但细追究起来,每一句都不违规,就踩在红线的上面,拿他没办法,举报不掉。”
“我派了人去驳斥,发出去直接删,账号拉黑,反驳他的内容绝对不会出现在他的留言区。”
“这就造成从众心理,引流过来的普通人一看,这么多人都支持他啊,那肯定说的很对,然后就被影响了。”
褚杰说的就是这帮大殖子的行事逻辑。
平常都把这帮家伙当笑话看。
今天惹到自己头上,还真难受,蛤蟆落脚面,不咬人恶心人。
“报警呢?法律手段?”骆一航面沉似水,再次问道。
“不一定在境内,而且不一定受理。您要是用私人关系……”
“不必。”
骆一航赶紧让褚杰打住,现在听不得关系俩字。
光否定,不提解决办法,那不成杠头了么。
更何况骆一航正在气头上,眼看着一点就炸。
褚杰很有当谋事的自觉。
赶紧给骆一航出主意,顺气,“老板,我会联系一下营销公司,看有没有谁接了这类活,有没有消息。咱们先收集情报,顺便看看事态发展。然后再考虑如何应对。您看怎么样?”
“唉。”骆一航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
骆一航耐着性子又把视频看了一遍。
气归气。
但不得不承认,人家的话术确实有讲究。
虽然句句不离,却又句句不提
单抠字眼的话,还真抓不到小辫子。
这玩意还真挺难办啊。
而褚杰那边,也动用起这段时间积累的关系网,都问了一圈。
融媒体,没戏,搞不定这个。
那些营销公司和广告公司,还有MCN机构,多多少少都听说过,都了解过,但业务范畴没有交集,严格算起来就不是一个路数。
同样没有什么好办法。
直到某个关系不错的营销公司,在褚杰砸下一笔推广费之后。
私下里介绍了一个做灰产的“同行”……
——
褚杰特意飞过去一趟。
找個酒馆,开个包间。
见到了这位花名乌骨六,自称老六,游走在黑白之间的“生意人”。
几杯酒下肚。
乌骨六打开了话匣子,跟褚杰讲起这里面的门道。
“那帮玩意啊,连我们都看不上他们,就不是好东西。”乌骨六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说的还挺实诚,他也知道自己干的不是好活。
但是,那帮玩意干的事,连他们都看不上。
“主要是这玩意它是有组织的,这帮大殖子好多尼玛不图财,为了‘信仰’,我呸。”乌骨六吐了口吐沫。
褚杰给他敬了杯酒,乌骨六一口干掉,接着说道:“不过尼玛这帮东西的上线可没信仰,图财,图的厉害,克扣大殖子的工资,克扣奖金,克扣经费,还吃空饷,都是公开的秘密。”
“就这,大殖子们还任劳任怨,贱不贱啊。”
“其实那帮上线,领头的,特别好收买,随便给俩钱就能把大殖子们全卖了。”
“但问题是都在外面,也不知道是谁,够不到。”
大概的意思褚杰是明白了,皱了皱眉头,直接问道:“有没有办法处理。”
乌骨六吧唧吧唧嘴,滋滋有声。
却没有再说。
褚杰从包里掏出个信封,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乌骨六捏捏厚度,把手往信封上一放,却没有拿走。
而是摇摇头,说道:“敢露脸那些个,小心着呢,不会让人抓住把柄,进去喝口茶他们也不在乎,没准就不在国内。顶多弄点臭鱼烂虾,小喽啰。”
这人还行,钱要在明面,事也办在明面,没有空口白话。
褚杰伸手把信封往他那边推了推。
乌骨六一把抓起来揣兜里,抬腿就走。
临出包厢撂下一句话,“等我消息,最多一周。”
——
而在这一周,网络上的烂事愈演愈烈,大殖子们把骆一航和丁蕊的关系当做了突破口,短短几天扩散的到处都是。
骆一航先让官号和客服装死。
暂不回应。
然后一个电话打到了李叔。
“李叔,事情您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就想问,能不能处理?”骆一航说的很严肃。
李叔那边声音中也没了嬉笑,“唉,小骆啊,很难办,这种事情一般都不好处理,很敏感。反正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冷处理吧。”
“那宣传计划也不做了?不是要让我打个样么?现在已经开始影响销量,样还打不打了?”骆一航继续问道。
语气中带了点质问的意味。
“唉。”李叔叹了口气,自责道,“赖我。严重失误,光想着贴近生活,年轻人会喜欢。却没注意到曝光你们的关系会引起这么大风波。对不起啊小骆。”
李叔这一放软话,骆一航也不好在咄咄逼人,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