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陆砚南走过来握住她的手,道:“夜里冷,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林宜摇头,发生了这种事,她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我跟你一块去。”
“好。”
……
到了医院,沈禾还在急救室里抢救。
护士拿了一张手术风险书和一张知情书,给陆砚南签字。
林宜赫然看见其中一张单子上写着“切除一侧输卵管”。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切除输卵管?”
“因为病人是宫外孕导致的输卵管破裂大出血,现在要保住她的命,必须切掉一侧的输卵管。”护士解释道。
林宜颇受震惊,“宫外孕?”
陆砚南动作流利的签了字,将文件交给了护士。
林宜咬着唇,深夜的医院里,仿佛四处都透着一股凉意,那股凉意直往人身体里钻,让人心里止不住的发慌。
“砚南,沈禾不会有事吧?”
陆砚南拍了拍她的背,“不会有事的,放心。”
林宜点点头,却还是挺担心的。
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替沈禾默默地祈祷,祈祷她不要出事才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救室上的灯终于暗了。
门打开的瞬间,林宜和陆砚南一起走了过去,“医生,她怎么样?”
“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麻药的劲儿还没过,我们会安排护工推她去病房。”
“谢谢。”
病床推出来,沈禾面色苍白的不像话,安静的躺在那里,仿若死了一般。
陆砚南看着那张酷似记忆中的脸,视线默默地别开了。
——
折腾了半夜,沈禾苏醒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林宜和陆砚南。
见她醒了,林宜起身,“沈禾,你醒了?”
沈禾的目光从她脸上掠过,最终落在了陆砚南的脸上,她虚弱的抬起一只手,“南哥……”
林宜看着她的动作,略略僵住。
但是考虑到她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便拉过陆砚南到了床边。
沈禾趁机抓住了陆砚南的手,眼泪滚珠一般落进枕头里,“南哥,我好痛……”
林宜:“……”
陆砚南眉心一蹙,看着她的神色很严肃,“沈禾,你明知道这个孩子留不得。事情结束之后我便让你处理掉,为什么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对不起,南哥……我……”沈禾哭的很厉害。
林宜在旁边看的不忍心,悄悄拽了拽陆砚南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那么凶。
陆砚南皱了皱眉,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暗芒,转头对沈禾说:“我给你请个护工,你好好的在医院里休息。”
沈禾一听,立马摇头,“南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你不是一个人。”陆砚南说。
林宜:“??”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骂人呢?
陆砚南紧接着又说:“护工会来陪你。”
“南哥……”
“沈禾,身为一个成年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既然你不听话,那这份罪你就该受着!”
沈禾紧咬着下唇,眼泪统统滚进枕头里。
林宜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被陆砚南拉着出了病房。
“砚南。”林宜拽了拽他,“就这么把沈禾丢下,是不是不太好?”
陆砚南回头看她,表情有些微的不悦,“你刚才把我拽过去是什么意思?”
“啊?”
陆砚南逼近一步,“把自己老公拽过去,给旁的女人握手。林小宜,你可真够心大的。”
林宜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沈禾又不是旁人,她是你妹妹呀。”
她虽然也觉得沈禾刚才所表现出来的有些不对劲,可真的没有往歪处想。
“妹妹也是异性。”陆砚南挺无奈的,只是握紧了林宜的手,真诚道:“小宜,你能不能稍微敏感一点?不要太过善良?至少对我,稍微霸道一些,不要这么大方?”
林宜笑了,“你怎么了?按照正常的剧情,不是应该我吃醋吗?怎么反倒你酸起来了?”
“你按正常剧情走了吗?”陆砚南生无可恋。
林宜:“……”
两人正说着,病房里面忽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接着是沈禾的痛苦哀嚎。
林宜和陆砚南推门进去,就看见沈禾连人带被子从高高的病床上掉了下来,打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也扯断了吊瓶的输液管。她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痛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陆砚南叫了医生过来,一番处理之后,又把沈禾送回到了病床上。
可沈禾十分的不配合,不停的动着,即便要痛死过去了,也还是挣扎着,“放我下去!放我走!”
最后医生给打了一针镇静剂,她才算消停下来。
只是依旧瞪圆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天花板,即便眼泪不住的往下掉,也不眨一下。
医护人员看她这样,便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