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次,叶凛沉默了很久。
直到林静觉出不对,抬头看他,“你怎么了?”
之前叶凛那么黏她,关于结婚的事情不止提过一遍,只是都被林静委婉的回避了。
她曾经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她真的怕了。
纵然知道叶凛不是陈禹那样的人,但她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真的没有勇气再跳进去一次。
她一直觉得不着急不着急,来日方长,她和叶凛有的是时间。
这次经历过殷家的事情之后,她忽然就想开了。
叶凛和她一样,都是无根的浮萍,四处漂泊,却无定数。
他有多渴望定下来,她是知道的。
当看到叶凛为她受伤时,林静再也没有了顾虑。
换句话说,即便叶凛真的是火坑,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往里跳的!
叶凛的手指把玩着她的头发,将长发在指尖绕了几圈,又缓缓松开。如此反复几次,终于开口:“你不是想等事业稳定下来,再谈婚论嫁吗?怎么这么着急?”
林静道:“那是以前的想法。现在我就想结婚,和你结婚。咱们都老大不小了,该安定下来了。”
叶凛没有说话,深沉的眸子像是被滴进了黑色的墨,愈发深不见底了。
林静心里一揪,下意识的问出口:“你不想吗?”
她以为他会很欢喜的,可他的反应却实在过于平淡,甚至未掀起一丝波澜。
“想。”叶凛诚恳道,“我做梦都想和小静结婚。”
他伸手,将林静揽入怀中,手指一下一下温柔的梳理着她的发,缓缓的诉说情怀,又像是在憧憬他们的未来。
“我想在乡下建一座小院,院子里种几棵果树,还要搭上葡萄架子,还要秋千。夏天的时候,我们就在葡萄架子底下纳凉,你靠在藤椅里看着我笑,我推着咱们的孩子,在秋千上笑……”
“那该是多美的画面啊。”林静的嘴角不受控制的牵起,又忽然想起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是啊,一定很美。”拥着她的那只手紧了几分。
林静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很快就要到小宜他们的婚礼了,等他们办完婚礼,我们就可以开始筹备了。”
叶凛低头看着她脸上憧憬的笑容,到了嘴边的话,绕了几圈后,终究是没忍心说出口。
——
深夜,林宜在沙发上睡着了。
忽然她听到了开门声,猛地惊醒,从沙发上站起身,跑到了玄关。
“砚南。”林宜迎上去,抱住了他。
陆砚南抬手回搂住她的纤腰,下巴往她颈窝里埋了埋,“怎么还没睡?”
“我在等你。”林宜从他怀里出来,瞧见他满脸倦色,不由得心疼,双手捧起他的脸,端详着,“是不是很累?”
陆砚南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贴了贴,“还好。”
“我给你放洗澡水吧?”
“好。”
两人上楼。
林宜去放洗澡水,陆砚南脱下了外套,解开了衬衫纽扣,靠在沙发上休息。
卫浴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陆砚南头疼的厉害。
丁永说今天的催眠成功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头疼的厉害,丝毫没有往常那般,经过治疗后的轻松。
而且他对整个催眠的过程,都毫无印象,脑子里空白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像前几次,他在催眠的梦境中,都见到了沈洁。
头越来越疼了,陆砚南咬紧了牙关,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瓶药。因为剧烈的疼痛,他整个人都在哆嗦,尤其一双手更是抖的厉害。
“砚南,水放好了……”林宜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前方。
陆砚南一怔,手里的药片就掉在了地上,骨碌碌一路滚到了林宜的脚边。
“……”
“……”
陆砚南忙捏紧手里的药瓶子,不动声色的将瓶子藏在了身后。
林宜也是一愣。
她是知道陆砚南在背着她偷偷治疗的,也知道他在吃药。
她一直没有戳穿,只当不知道。
没想到眼下,却正好被她撞破。
她僵了几秒后,弯腰拾起那片药片,然后走到了陆砚南的面前,佯装不知道的问:“这是什么啊?”
她的问题一问出口,陆砚南的神色明显松缓了,他伸手接过,“维生素。”
“哦。”林宜点点头,“我给你倒杯水吧?这么干咽也不太好。”
“好。”陆砚南从她手里接过药片,五指慢慢的蜷起。
林宜给他倒了杯水,看着他将药片吞下,又给他拿了干净的换洗衣服,道:“你去洗吧。”
“嗯。”陆砚南起身,去了卫浴间。
林宜看了眼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扭头朝卫生间里看了一眼,然后摸了摸口袋,果真从里面摸出一瓶药来。
拧开瓶盖,倒出两颗,和刚才她捡起来的一模一样。
瓶身上几个大字有些刺痛林宜的双眼。
“止疼片。”
——
陆砚南洗完澡出来,林宜靠在床头,正在看手机。
他走过来,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