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殷家的情形你也都看到了,景航这个样子,没个人帮他,我实在是不放心。”殷老看着叶凛,语重心长道:“你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我也是拿你当半个儿子看的。你和景初唯一的区别就是,我给了他名分,却一直没给你。现在你和瑶瑶在一起了,作为殷家的女婿,我会给你放一部分权。”
叶凛沉默着,半晌没开口。
殷老看着他,“怎么?你不愿意娶瑶瑶?”
叶凛道:“我一直拿殷瑶当妹妹看,她的双腿废了,我愿意照顾她下半辈子,但是结婚……”
“阿叶,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如果连你都不愿意帮我,殷景初便更加肆无忌惮了。殷家的产业,不能落入一个外人手里。”殷老面色微沉,“或许你还没有彻底放下榕城那位?”
叶凛摇头,“不是。”
“那你还有什么顾虑?说出来,我都会帮你解决。”
“没有。”
殷老坐下来,用不容拒绝的语调说:“我找人给你们看日子,近期就把婚礼办了。阿叶,不要让我失望!”
叶凛垂眸,“是。”
——
榕城。
静宜珠宝。
助理敲门而入,“林总,罗女士来了,在待客室等您。”
看助理的表情,像是欲言又止。
林静便猜到,罗丽洁大概是出事了。
她先安排好手头的工作,同时吩咐助理,先给罗丽洁送点点心茶水过去。
等她忙完了走进待客室,一眼看见罗丽洁的时候,人有点呆住了。
和上次见面不一样,罗丽洁这次是狼狈至极。
她身上被泼了红颜料,远看像一滩血,靠近了便能嗅到颜料散发出来的味道。
披头散发,一双手上全是伤痕。
助理低声对林静道:“她一直这样枯坐着,我跟她说话,她也不搭理,茶水也不喝。”
林静道:“你先出去吧。”
“好。”
助理带上门离开。
林静走进洗手间,拿了湿巾纸出来,走过去,递给罗丽洁。
罗丽洁仿若回神,却只是扭头呆呆的看向她。
林静明白,像她这样爱好穿衣打扮的人,忽然这样出现,一定是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但是她没有主动去问,抽出几张湿巾纸,帮罗丽洁一点点的擦去脸颊上的红色颜料。
她很耐心,也很细心。
罗丽洁就像是冬日里冻结实的冰雕,忽然遇到一抹阳光,便开始融化。
她的唇抖了抖,吐出一句话:“他要跟我离婚!”
林静手指略略一顿,情绪上并没有太多起伏,“那就离。”
罗丽洁又说:“那个贱人怀了孕,麦志刚要我净身出户,他要娶那个贱人进门。真是不知廉耻!”
林静将脏了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里,道:“脏了就丢掉,其实很简单的道理。如果舍不得丢,反而会弄脏自己的手。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罗丽洁眸光闪烁,咬着牙说:“可是我不想成全狗男女!”
“那您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罗丽洁说:“我今天提着一桶颜料上门,泼了那女人一身,我口袋里藏了一把刀,我想找他们同归于尽。可是……”
她的手摸向口袋,隔着衣料摸到里面的刀子,心像是被针尖扎了一样,透着细细密密的痛。
“我真的很想杀了他们!送他们去见阎王爷!但是我儿子忽然给我打来电话……”
林静替她捏了一把汗,“您应该庆幸,您儿子的电话来的很及时,否则您不仅要被净身出户,还很有可能会锒铛入狱。真到了那时候,您就真的一败涂地了。”
罗丽洁的眼睛里多了一丝茫然,而后她苦笑道:“是啊。我活了大半辈子,竟然混到今天这一步。我可真是一败涂地啊!我打出生起,就是别人羡慕的存在。他们羡慕我的出身,羡慕我的家庭。到后来,羡慕我可以不用上班,操心柴米油盐,羡慕我有一个好老公,优秀的好儿子。我这一辈子,过的顺风顺水,把所有的防备都给了外人,却没想到被自己跟前的人绊了个大跟头。呵呵……”
罗丽洁笑着摇头,“能活到我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林静道:“这世界上的善恶都不是绝对的,这样的事情落在谁头上,都不好受。只是不论如何,我们都要记得,我们才是受害者。我们已经受到了伤害,如果再将这样的过错归加在自己身上,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
罗丽洁在林静这待了好几个小时,大哭一场之后,情绪总算渐渐平复下来。
助理待在外面,看见林静出来,便问:“林总?”
林静对她说:“你去准备一套衣服,一会让罗女士去我办公室洗个澡。”
助理不解,“林总,我不明白。外面现在都传罗女士要离婚了,要扫地出门了。而且我们跟她也没有生意上的往来,您有必要对这样一个人这么好吗?”
林静听了这话微微蹙眉,“我待人待事从来不看他的价值,我只是觉得她现在很无助,像极了曾经的我。唯一不同的是,那个时候我有小宜。而罗丽洁现在无依无靠,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