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絮搀扶着母亲,与父兄们前后脚快步走到涓溪院院外。
“弟妹,跪地上作甚啊?快起来。”男人们不好接触撒泼的白氏,只好萧涓涓出马。
楚南絮也赶紧学着母亲的样子,双手轻拽着白氏的手臂,一左一右试图将白氏搀起来。
“二婶地上凉,你要注意保重身子。”
白氏泪水涟涟,“我保重身子有什么用?开儿还在天牢里受苦受难呜呜呜”
楚南絮在心头擦着冷汗,心想这白氏作践自己给谁看?二叔好像一点也不心疼。
白氏自知当下这泼妇模样很是难看,她见好就收,有人来扶她,那就顺势站了起来。
楚凛则去应付一脸凝重正朝着他走来的老夫人。
“母亲,您老怎么过来了,有事喊儿子一声,儿子去洪寿院就成了,走这么多路,怪累的。”
楚凛清晰地记着,自打他这次归京,他见到老夫人走出院子,也就一共有三次。
第一次,是皎皎认祖归宗,她身为祖母,不得不出席,第二次,就是昨日楚凌归来,她来到垂花门来迎接,第三次,就是今日了,为了她的大金孙,腿脚麻溜利索的,拐杖都快甩了出去。
呵呵,皎皎第一日回府那次,老夫人连见都没见她,昨日老三杵着拐杖同楚凌一前一后迈进府门,老夫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还真当他楚凛粗枝大叶不计较这些细节呢?呸,那是他之前不屑于跟她计较罢了。
“凛儿啊,怎么回事?开儿怎么没跟你回来?他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关进天牢啊!”
先前关在大理寺,还可以托托人,开儿起码不会在牢狱里受罪,可天牢那是个什么地方啊,给开儿送点衣裳吃食都困难。
一想到这,老夫人就开始抹起了眼泪。
楚冽立刻上前,“母亲,您放心吧,开儿又没犯什么错,过两日肯定就能出来了,凡事有大哥在呢,您别上火。”
楚凛扯了扯唇角。
他回府以后,就派人向老夫人和二房那里递了他从宫里带来的消息,他以为这些人会老老实实等着一个月后楚成开从天牢里出来,没想到都跑到他面前又闹了这么一出。
楚成开因为什么被关进牢狱,他们心里没有点数吗?
呵呵,求他再去庆平帝面前求情开恩,他们倒是敢想!
他们怎么不想想,他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到庆平帝面前不知死活提及此事,他会受到什么牵连,大将军府未来会有什么境遇!
很好,他们不仁,他也不义,一个侄子而已,凭什么他拼了脸面去力保?
“陛下和皇后娘娘因为丧子悲伤过度,本不打算宣儿子进殿,在儿子苦苦求见下,才得到陛下允许儿子进殿说上一句话。”
“若非儿子及时出面,陛下本要责罚开儿五十大板的,好在陛下并未完全因为失去心爱的皇儿而丧失理智,念及君臣旧情,要不然,”楚凛叹了口气,“要不然开儿能不能捱过五十大板都难说。”
“儿子已经尽力了,四皇子举丧之期内,开儿若想从天牢里出来,恐怕只有陛下得了什么喜事天下大赦”
老夫人的心,随着楚凛的话,一点一点沉到谷底,一听到从楚凛口中吐出了‘天下大赦’这四个字,老夫人突然福至心灵:“凛儿,你去推举太子继位,新皇登基一定会天下大赦,这样开儿就能出来了!”
“母亲!”
“老夫人!”
众人齐声制止老夫人继续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楚凛显然惊呆了,“母亲,这、这、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若是传了出去,咱大将军府的人都会被砍头的。”
老夫人知道自己心急之下说错了话,一张脸憋得通红,心头又急又恼,举起拐杖重重落下,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开儿是我们大将军府的未来,他一定不能出任何事,楚凛,你这个做大伯的,要对开儿负责!”
一旁看热闹的楚成安和楚成宁面面相觑。
楚成开那玩意儿都成大将军府未来了?那大将军府没法要了。老夫人这是当他们兄妹四人是空气?
不,大将军府是他们楚家大房的,老夫人的话算个屁。
楚凛眼神眯了眯,心想这老夫人软的不行要来硬的,负责,他负什么责?楚成开逢年过节的,也没见他给他多磕几个头啊?
他还记得呢,数年前他将楚成开推举到国子监,没过多久楚成开就频频被先生告状,狠狠打了他的脸,到现在他都记忆犹新。
自己的三个亲儿子都没给他惹过祸事,他凭什么给没出息的侄子追着擦屁股?
“母亲,恕儿子无能,开儿这事,儿子没办法再在陛不保,咱们大将军府”
楚凛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老夫人凄厉叫道:“开儿若不能好好从天牢里出来,你这大将军的官职有何用!”
白氏同时也叫唤出声:“大哥你狠心啊!怎么能忍心看着开儿受那等罪,若狱中的换成尧儿,你还会如此冷漠处之?”
这对婆媳的话一出口,在场之人无一不惊呆。
楚冽也意识到两人说话有些过分,他不敢斥责老夫人,只好怒呵白氏,“你别瞎说话!”
萧涓涓最近服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