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堂妹也去过,前两个月还跟裴钰萱也去过一次,算是熟门熟路了。
虽在京郊,但离的不算太远,早上去时间安排妥当的话,下午就能回京。
应下跟裴琳一同去姻缘庙的第二日,一直没有动静的宫里突然发来一道请帖。
由贤妃宫里的掌管太监亲自送来,道是贤妃娘娘四十岁整寿,娘娘感念边关正值战乱,东北旱灾百姓疾苦,不愿大操大办,今日只想请家人进宫陪着说说话,热闹一下。
而谢晚凝这位嫡亲的侄女,当然在‘家人’之列。
这样突然,毫无前兆,此宴必定无好宴。
淡紫色烫金请帖一入手,谢晚凝便暗道了一声‘来了’。
她不傻,如今的朝局几乎是明牌,陆子宴一面倒的压制包括大皇子在内的所有皇子。
她的姑母果然坐不住了,要把主意动到了她身上吗?
生辰宴谢晚凝怎么敢去!
前世她便是死于西域密毒,幕后主使便是她的姑母跟表哥。
谁知道他们手里还有些什么阴毒的东西,一旦撕破脸……
她岂不是又要被悄无声息的谋害?
可嫡亲姑母生辰宴,既然下了请帖,又如何能轻易拒绝。
燕祥殿总管大太监李公公就在旁边,想临时装病都装不了。
气氛正有些古怪时,裴钰萱踏进了轩华院。
她本是来寻自家嫂子说话的,见到这一幕眉梢微挑,问明情况后,虽猜不出其中内情,却也看出谢晚凝不太愿意独自前去赴宴,便笑着挽了她的手臂道:“正好今日无事,我便陪嫂嫂一块儿进宫玩玩吧,想必娘娘不会怪罪才是。”
她乃当今圣上嫡亲外甥女,自幼出入宫廷,论受宠程度比起几个公主都不差,她开口要同去,李公公哪里敢下她的面子,只能陪着笑点头。
见他点了头,裴钰萱转头就带上了自己平日里出府都不爱带的两个管事姑姑。
那都是长公主从宫里带出来的积年老嬷嬷,绝对的人老成精。
其中一个似乎还跟李公公是老熟人,笑着同李公公打招呼时,换来了对方皮笑肉不笑的扯唇。
一行人就这样入了宫,到了燕祥殿后,却发现里头冷冷清清。
半点也没有一宫主位办寿宴的喜庆。
而且,说是过生辰摆家宴,连外嫁的侄女都相邀入宫,但谢家包括郑氏在内的所有人却都不在。
只有贤妃跟大皇子二人在,见到谢晚凝身边跟着的裴钰萱,两人神情僵在了面上。
目光落到裴钰萱身后跟着的两名身穿女官服饰的嬷嬷时,僵硬的面容又有一瞬间的扭曲。
谁都知道,宫里女官珍贵,非一宫主位都不配有女官伺候在侧,这些女官们见惯了宫廷斗争,练就一双火眼金睛,想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做什么手脚……哪怕做的再天衣无缝,也有败露的可能。
这是有多小心!
他们可是血脉至亲,竟然防成这样!
贤妃跟大皇子不由暗恨。
虽他们今日也没有想要暗中动什么手脚,但被这样防备,总让人不舒坦。
到底是在宫中能爬上高位的娘娘,一顿膳用下来,贤妃姿态亲和,看不出半点不对,相比之下,大皇子面色就不如他母妃自然了。
虽有裴钰萱陪着,但谢晚凝还是提起一百二十个小心应对。
膳食中下毒的手段太拙劣,有两个嬷嬷在,他们也不敢如此冒险。
焚的香料就更不会有问题。
她细细想了一圈,旁边忽然响起了道惊呼。
有个宫婢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了裴钰萱身上。
贤妃关切了几句,指了一个身边的嬷嬷带她去侧殿换衣裳。
这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同自己单独说说话了。
只要不玩阴的,说两句话她倒是不怕。
谢晚凝对裴钰萱使了个眼色,对方跟着嬷嬷离开。
两位女官也去了殿外等候。
方才还热闹的正殿安静了下来。
贤妃深深的看向自己的侄女,也没了客套的想法,第一句话便开门见山道:“姑母知你聪慧,各中厉害就不再同你细说,你只需知道,以你跟祁子宴的关系,一旦等他得胜归朝,不止是你表哥将没了希望,就连裴、谢家也会危在旦夕。”
说话时,她的目光死死盯着侄女,见谢晚凝脸色有了动容,又缓和了语气,“晚晚,你可愿意帮你表哥一回?”
乍闻‘祁子宴’三字,谢晚凝还有短暂的怔神,很快反应过来,抿着唇道:“……不知您是何意。”
“你是知道的。”贤妃微微一笑,“以祁子宴对你的执着,只要你跟我们配合,他必败无疑。”
每每想到这件事,贤妃便止不住心中的畅快,他祁子宴嚣张至极,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还是在她谢家姑娘面前摔了个跟头。
她对陆子宴的执念只目睹了冰山一角,根本没觉得这是什么真心爱意,只是感叹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完全不知道他的爱意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不过即便如此,依旧觉得对她谢家姑娘的这点子执念,会是陆子宴仅有的弱点。
只要利用好这个弱点,陆子宴便不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