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跟在连海平身后,走进了大殿,见礼之后,皇帝开口问道:
“离州水患,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减弱?”
“还有,赈灾粮草接二连三被劫,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海平听到皇帝发问,急忙回道:“陛下,此次微臣奉命巡离州,离州水患实乃天灾,那离州知府李必已经被关押,新任离州知府对治水一窍不通。”
皇千重冷哼了一声,怒声道:“对治水一窍不通,那要他做什么?既然新任离州知府不会治水,让他告老还乡!”
这时候,云飞扬站了出来,朗声道:“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荣文贞转头看向云飞扬,皱了皱眉,心中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皇千重目光落在云飞扬身上,沉声道:“讲!”
云飞扬开口道:“陛下,此次南巡,微臣半路落水,和连大人失散了一段时间,正因为这段时间,我查到了一些事情!”
云飞扬从怀中拿出了奏折,继续道:“此次南巡,微臣查到,离州水患,非是天灾,实乃人祸!”
这话一出,连海平刷的回过了头,目光中带着疑惑,他不知道云飞扬要做什么。
难道他真的要将在离州的事情全盘托出?
云飞扬像是没看到连海平的目光一般,打开了奏折,朗声道:
“三年前,离州大堤修筑,朝中拨款两百万两白银,应由户部出资,划入工部,只有一百三十万两白银,工部下发到离州,抵达离州时,仅余二十万两白银。”
“本应用于修筑大堤的白银,却被户部右侍郎蒋铭,户部侍中杨正荣,户部巡官彭才,度支主事……中饱私囊!”
云飞扬一连念了十几个名字。
被念到名字的人,都是猛地看向云飞扬。
荣文贞瞪着眼睛,死死盯着云飞扬,目光如果能够杀人的话,现在的云飞扬绝对已经千疮百孔了!
而曹汉钦则是皱了皱眉,这份名单足足短了一半!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云飞扬,只是云飞扬并没有看他。
云飞扬念完这些名字,继续说道:
“离州知府李必,收到二十万两白银,深知这些钱无法修筑全境大堤,只好自筹善款三十万两白银,勉强修筑完毕。”
“年初,李必曾上书,言离州大堤有溃堤之像,请求朝廷拨款,但奏折石沉大海,未有回音。”
随着云飞扬话音落下,荣文贞猛地站了出来,朗声道:
“陛下,云飞扬血口喷人,内阁从未见过离州知府请求拨款的奏折!”
“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贪墨修筑大堤银两之事!”
一个个的大臣站了出来,都是被云飞扬点名的人。
脾气火爆的刑部尚书直接就指着云飞扬的鼻子骂道:“阉狗,你搬弄是非,陷害忠良,究竟意欲何为!”
云飞扬斜眼瞄了一眼刑部尚书,没有搭理他而是说道:“陛下,臣奏折中有详细的纪录,东厂更是已经搜集齐全了他们贪墨银两的证据!”
这话一出,曹汉钦立刻就感觉到了一道道杀人一般地目光看向他。
皇千重看向曹汉钦,问道:“小云子所言是否属实?”
曹汉钦低着头,眼底闪过了一抹杀意,当然,是对云飞扬的。
“这个……确实属实……”
曹汉钦这话,皇千重是相信的,曹汉钦说有,那就是有。
东厂这些年,从不轻易弹劾大臣,但只要曹汉钦开口,就没有一起是冤案!
云飞扬看着曹汉钦犹豫后说出确实属实的这句话,心中冷笑了一声。
老匹夫,想让我当枪你自己站在干岸上,做梦!
他接着道:“陛下,离州水患,百姓流离失所!离州城十室九空!离州七百里土地上,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
皇千重脸色阴冷,百官们一个个抖如筛糠!
皇千重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他们心中比谁都清楚,平时也就罢了,现在真有把柄落入了皇帝的手中,下场可想而知!
“曹卿,依你之见,该当如何?”皇千重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
荣文贞心沉了下去。
皇帝这是要杀人了,而且,还要推出一个人来吸引仇恨!
曹汉钦躬着身子,低头沉吟了片刻后,说道:“以臣之见,既为云副镇抚使上书,他最有发言权。”
曹汉钦要是想当这个挡箭牌,他自己就上书了,哪里还轮得到云飞扬,所以,又将皮球给云飞扬踢了过来。
“小云子,你觉得当如何处置?”
皇千重瞥了一眼曹汉钦,这一眼颇有深意,不过他没多说什么,而是继续问向云飞扬。
云飞扬上书都上书了,还怕这个,他直接朗声道:
“陛下,这些人,食君之禄,不知一心为国,还中饱私囊,依照本朝律法,贪墨五十两银子者,斩立决!”
“贪墨五千两者,当夷三族!于宫门处悬尸三日!”
皇千重听完云飞扬这话,几乎是想也没想,直接大手一挥,道:
“准了!”
“折子上的人,革职抄家,于明日午时斩首,小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