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身心俱疲的朱元璋看着皇后端来饭菜的时候,满心的欢喜。
但是一边吃一边听着妹子的话,当即愣住了。
“胡闹嘛,这不是!”
朱元璋挥舞着衣袖,气的来回走动,激动的指着马皇后:
“你怎么能?”
“怎么能不经过咱的同意,你就胡乱的答应他什么!”
“你这是后宫干政!”
“真是气死咱啦!”
马皇后对于朱元璋的指责毫不在意:
“我是让我女婿帮我做事,怎么就后宫干政了
难不成我不能指使我女婿了。”
朱元璋急的直跳脚:“咱的女婿王布犁,那是能轻易动的吗?”
“你不知道那小子生性惫懒,咱好不容易给他揪回来干活,结果你一口气给他放三个月的假,让他胡作非为?
还信誓旦旦的能让那些有钱的妇人心甘情愿的把钱掏出来?
你这是做梦?”
“是吗?”马皇后悠悠的道:“咱的女婿搞钱可比你厉害多了。
不说夜秦淮那个老早的主意,单说这个专项国债用来修缮运河的事,用你花一分钱来着?
我看过女婿的设计图,根本用不到那么多的钱财,甚至多出来的钱他还能修路嘞。”
朱元璋一下子就被怼的无话可说。
他承认。
这小子在搞钱这件事上,确实是比他强。
甚至都用不着自己那种强行迁徙富户,没收江南地主的田地化为官田这种强硬手段,而是让他们上赶着送钱来。
马皇后硬控朱元璋三十秒,给他整无语了。
“伱太骄纵他了!”
朱元璋最终气不过,还是吐出了这句话。
“骄纵?”马皇后坐在椅子上:“我骄纵一下自家女婿怎么了?
他是干杀人放火的事了?
还是干草菅人命的事了?”
“他不喜欢干活,朕就得好好磨练磨练他!”
朱元璋恨铁不成钢的以手指地。
“可是你的子孙当了皇帝,也不喜欢干活啊。”马皇后毫不客气的道:
“重八,你真以为谁都是你?”
沉默。
朱元璋再次沉默了。
他现在处于忙碌当中,都没有空去想子孙后代一丁点政务都不想干的模样。
或者说不想去想。
他们跟自己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朱元璋算是切身理会了什么叫做崽卖爷田心不疼!
那帮孙子们,是真的一丁点都不心疼祖宗打下来的基业。
本想进去工作的朱标,整个人都止住了脚步,他万万没想到父母会发生争吵。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王布犁的事情。
他听了个大概,母后要差遣王布犁做事,父皇不答应。
关键是一通下去,父皇被母后给怼的哑口无言。
朱标心想原来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顺眼,自己今后是不是也得抱一抱妹夫的大腿啊?
毕竟朱标觉得自己的爹娘对自己要求都挺严格的。
哪像王布犁这小子,说不上值就不上值去。
父皇嘴上说着气话,可还是强忍了二十多天的脾气,才让自己把王布犁给揪来干活。
放寻常人身上哪有这种待遇?
现在父母竟然因为要谁先用王布犁掐起来了,朱标顿时就觉得分外有趣。
可惜王布犁那小子没机会在这听墙根。
最终朱元璋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妹子,咱知道他们不争气,所以咱才想着自己多争气。”
“你一个人把大明一百年事情都给干了?”马皇后毫不留情的指责:“简直是痴心妄想。”
朱元璋靠在椅子上,颇显落寞。
深夜eo同样适应于老朱。
他只是不想去深思,在逃避一些事情,只能说这辈子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职责。”
马皇后见自己的丈夫情绪不高,才开始宽慰:
“至少目前而言,还没看见子孙后代特别丢脸的,顶多是不成器,不适合当皇帝。
况且皇帝这个活,也不是谁都适合干的!”
朱元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其实他想要让朱标快些成长,这样等他老了,就可以把江山家业交给他打理,自己则和老伴和和美美的安享晚年。
这一直都是朱元璋内心深处的最美设想。
但通过仙境预知未来,一下子就打破了他心中的最后期望。
随着新年开始,朱元璋就越发的害怕自己的发妻离去,所以近些日子也都在马皇后这里过夜,也尽量跟她一起吃饭。
有她在,自己就能够安心入睡。
“妹子。”朱元璋拉着马皇后的手:
“我是担心你太累了,王布犁不是早就说过,你就该好好歇着,莫要总是做些操劳的事情,明天咱就差人把你房里的织布机送给别人。”
“无妨。”
马皇后同样拍着朱元璋的手:“你知道,我就是个闲不住的人,一旦让我闲着,兴许我老的更快了呢!
况且王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