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多看着自己出鞘又回鞘的剑,凝了凝神,死者何人,竟然劳烦世子给他盖棺材!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一旁严仵作更是爬了好几步才站起来。
陈佩之见严仵作慌张失措的样子,拧了拧眉心,死者竟然真的另有死因,京城来的还真就不一样了?
他再次打量蔺淮言,此人究竟是何人?
本以为只是京城世家的纨绔公子,身边跟着一个护卫和侍从,可是就连那个看上去最没用的侍从,竟然都深藏不露!
深谙尸语秘术,看似弱不禁风,拿刀时却稳如泰山,长着人畜无害的脸,却干着剖尸刮骨的事,而且看其老练程度,平日里一定没少干!
另一个护卫就更不用说了,步伐轻快,一看就是武功深厚。
而黑夜男子刚才竟然在眨眼间抽了他的剑,一剑挑起了数米远的棺盖,武功必在护卫之上。
他想了很久,最终锁定了那一人。
他抱拳道:“齐洲知府陈佩之,见过少卿大人。”
蔺淮言颔首,“陈知洲,这案如何审?”
陈佩之顿了顿,道:“死者虽然不是死于中毒,但是死前一直和此女在一起,而且此女进出凶案现场,即便不是凶手也是帮凶。”
沈初默默感叹,同样是知府差别怎么这么大。陈佩之在知道蔺淮言的身份后,依旧能泰然自若陈诉案情,如果换成章迟,肯定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
蔺淮言思索他的话,问张小六,“你确定将食盒送进了天字叁号房?”
面对蔺淮言的质问,张小六不敢冒失,回忆了下后才道:“我从左侧上楼,走过地字叁号房后,死者从天字房出来,从我手上接走了食盒。”
沈初转了转眸子,想起昨夜在房间里看见蔺淮言时的惊悚景象,明白了楚楚为何会在案发现场。
“死者在接过食盒后并没有去天字房,而是转身进了地字房。”沈初推测道。
“因为天字号房的房号倒了过来,所以你看见楚楚从地字号房出来,但其实她是从天字号出来,所以死者出事时,楚楚并不在现场。”
张小六在手心比划了一下,“如果天字叁号房的铭牌倒过来的话,的确和地字房一样,可是,死者让我送了两份碗筷啊,如果不是和那女子一起进食,那会是谁?”
陈佩之在想清楚房间的乌龙后,思绪瞬间打开,“死者订房时说其兄妹随后就到,人呢?可去了?”
张小六摇头,“没有,那日他们住下后,便没人再来。”
陈佩之蹙眉,“确定?”
“这.......我一直在院里和后堂忙着,确实没看见其他人,不过,那日风大,门被风吹开过两次。”
那就是有人来过。
“也就是说除了楚楚外,还有一位男子和死者接触过。”陈佩之问沈初。
在她的验尸结论中,死者死于一位男子手下。
沈初点头,“而且应该是死者想杀凶手,在杯中下毒,却被反杀。凶手应该不饮酒,所以才备了一杯茶。”
陈佩之犯难了:“可这人山人海怎么找凶手。”
蔺淮言道:“他潜入上一个驿站没有停留休息,未补充粮草,必定会在这一个驿站停留,查驿站登记簿,凡是男性一律排查。尤其需要注意京城过来的。”
陈佩之领命去查,离开时却突然被蔺淮言叫住。
陈佩之一个激灵,莫不是少卿大人要开始跟自己算账了?
方才他一听对方来自京城,确实有那么一点试探的意味,但是自己应该没有表现出来吧?
蔺淮言瞧着他眼底忐忑的神色,黑眸清明,道:“陈知洲,案情现在可明朗了?”
“自然,在少卿大人的帮助下,理清了案情的重要线索,还有这位小兄弟,多亏了他高超的验尸技巧,下官才没有成为一个办冤案的糊涂官,这等大恩下官铭记于心。”
蔺淮言扯了扯嘴角,“恩情谈不上,陈大人只需要把这件案件的验尸费结算了即可。”
陈佩之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蔺淮言。
沈初和季多也怔了怔,少卿大人又在卖什么药?
蔺淮言继续道:“陈知洲请严仵作验尸一定给了银两,而她刚刚不仅验尸还帮你纠正了错误的破案方向,让你免受冤案之苦,这银两给的不冤。”
确实不冤。
只是……
京城来的官大人指导
陈佩之不理解,可看见沈初眼眸里逐渐亮起来的光芒,更加疑惑,大理寺的人还缺银子吗?
还是说少卿要狮子大开口?
蔺淮言看出他的顾虑,淡然道:“验尸一具一两银子。”
就这?
会不会有诈?
可眼见沈初兴奋不已的样子,陈佩之不得不猜测大理寺是真的苛刻他了。
他顿了顿,问出了让他后悔一辈子的话:“验尸一具,我给你二两银子,你来我齐洲府衙,如何?”
话音刚落,陈佩之就感觉不对劲,一道威压突然传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抬头看向沈初,后者分明是在认真思考自己提出的条件。
他顿了顿,觉得还能再为自己争取一把,可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