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三人闻言,一脸震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沈初扬起下巴,“可不是,我还知道你用的是曼陀罗花。”
三人又是一顿,纷纷不敢动。
沈初见已经起到震慑作用,这才问道:“你们老实交代,是不是在药房里偷的?”
曼陀罗花虽然有剧毒,但是如果控制好剂量,入药有止咳定喘、麻痹止痛的疗效,所以顾家药库里有曼陀罗花并不奇怪。
高个子和胖子看向长痣的人,等他交代。
偷药,是会被驱逐出顾府。
长痣的人立马摇头否认,“大人,冤枉啊,我没偷过药库里的药啊,我只是顾府的一个家丁,平日里入不了药房,更别说偷药了。这药是城东的一个老婆子卖给我的。”
“老婆子叫什么?”沈初问。
迷晕徐知意时他们用的是曼陀罗,王蒙包里的毒药也是曼陀罗,而曼陀罗在大周并不量产,所以如果从曼陀罗入手,也有可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就不清楚了,但是都叫她赵喜婆。赵喜婆说,这药能让姑娘变听话,只需要一点就可以让姑娘心甘情愿拜堂入洞房。”
曼陀罗能致幻,让人陷入他想看见的情景中。
“赵喜婆住在城东哪里?”
“这我也不清楚,但是只要去城东的寺庙求姻缘就会遇见她,我就是在那里遇见她的,而且这两日有庙会,她肯定在那。”
沈初瞧了眼蔺淮言,杏眸星光灿烂。
她不说蔺淮言也知道,她要去庙会。
蔺淮言避开灼灼目光,勾了勾唇,“等陈知洲带走王汉后,就去。”
沈初兴奋极了,连带着看长痣的人也顺眼了许多,“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会禀明顾大小姐,贼是你一个人拿下的,十两银子都是你的。”
长痣的人猛的抬头,眼底像是浸了蜜糖似的,十两都归他,就有钱娶媳妇了!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小人说得句句属实,赵喜婆是那一片有名的媒婆,只要见过你一面,就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周边好多慕名而去的人找她说媒。”
信息差不多已经明确,没过一会儿,陈佩之安顿好顾大小姐后,也赶了过来,暂时遣退了另外两人,然后将长痣的人看管了起来。
陈佩之蹲在地上解开王汉左手上的绷带,“两处创口,还真是六指,看来在驿站行凶的就是他了。他什么时候能醒?我好等着画押结案。”
“你先把他关进天牢,然后让严仵作在他人中穴上扎几针就能清醒。”沈初建议道。
陈佩之点了点头,又看向蔺淮言,等他发话。蔺淮言挥了挥手,示意他照做。
陈佩之领命带人离开,走在门口突然道:“少卿,严仵作已经验完尸了,您看要不要请这位小兄弟再验一验?”
沈初疑惑,“验谁?”
蔺淮言道,“顾家主。”
沈初凝眉,顾家主死得确实有些奇怪,她将庙会推后,跟着陈佩之找到严仵作,此时他正在写护本,在他身后是被开膛破肚的顾家主。
“死因?”
严仵作闻声抬头,看见蔺淮言身旁跟着的人,沉了沉眉心,来得正好,可以一雪前耻了!
“剖验前初步断定是浓烟呛肺后憋气而死,但是进一步验尸后,发现顾老爷鼻内有浓烟,但是不多,肺部也同样如此。”
沈初闻言走向顾家主的尸体,细细看了眼严仵作所说的疑点。
陈佩之蹙眉询问,“这有什么说法?”
严仵作瞧了眼沈初,脸上堆起了褶子,笑得比哭还难看:“小兄弟为两位大人解释下?”
沈初没把严仵作的试探放在心上,顺口道:“人在清醒时遇见起火,情绪极度紧张,伴随着呼救及逃生时,会在短时间内吸入大量的浓烟,而顾家主这种情况,显然是在起火时,已经陷入沉睡状态。”
“浓烟呛鼻,他不会醒吗?”季多问。
沈初摇头,“顾家主当时确实没醒,我和少将军在屋外没有听到任何求救声,而且因为冰窖的原因,他房内空气潮湿,温度低,并没有燃起明火,如果清醒了,很容易逃生。”
“所以他不是睡熟是昏迷?”
“对,我在他房间里发现了这个。”严仵作拿出一个药碗。
沈初对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这一次严仵作谨慎了许多,竟然根据验尸得出来的结论,去房内找佐证证物。
严仵作指着一张油纸上的药渣,扬起眉毛道:“我把上面药物残渣刮了下来,但是具体是什么药得等顾大小姐来判断了。”他只是一个仵作,不懂药理。
严仵作得意地抬起下巴,上一次是他大意,才被这小子当众指责出丑。这一次他小心又谨慎,全力以赴,他就不信了,自己三十多年的验尸经验会比不上一个毛头小子!
沈初走至他身边,对着那油纸上的药渣嗅了嗅。
严仵作立刻重新包好并收入袖兜中,吹着胡子哼了一声。别以为他不知道,臭小子一定是嫉妒他这次做得挑不出刺来,所以准备找机会弄撒药渣。
沈初食指点着下巴,没有将严仵作的防备放在心上,倒是对药方感到疑惑,转而又去检查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