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斐然，你疯了吧？”谢芝绮不信邪地拼命眨巴眼睛，“你是说，你要去邀请那群跳广场舞的老头老太太，来参加我们学园偶像社团？！”
杨落袖也吓得花容失色，就算连她这种旷达到为了偶像转校的人都没想到，有一天学园偶像的定义会变得这么广泛。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关键时候，还是帽儿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苏斐然思忖片刻：“好问题，你是说加入我校社团的只能是我校学生，所以她们不符合我们招社员的要求？唔......的确很棘手......”
谢芝绮长呼一口气，好悬还有校规拦着，不然和她同台的就要是跳着跳着就要仙逝的长辈们了。
苏斐然笃信遇到问题还得迎难而上，撸起袖管就往楼下走，却被帽儿咬住了裤脚。
“你**的要去干嘛？”杨落袖狐疑地问道。
苏斐然头也不回：“问问她们需不需要成人教育——”
“回来！！！！！！！”
两人带狗一同阻止了苏斐然为了招新无视人生理条件的举动，万一那群老头老太太真磕着碰着了，恐怕他们的儿女也会找上门来。
“不过，”苏斐然转头另生一计，“我们倒是可以向她们借取设备，然后在学校里进行一次公演。说不定公演之后，就会有同学心生向往，从而加入社团。”
谢芝绮难得听见苏斐然嘴里吐出人话，但思来想去，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为什么不向学校申请呢？”谢芝绮疑惑地问，“学校虽然要倒闭了，但是那些音响设备却都还很新，完全没有被用过的样子。”
杨落袖耸了耸肩：“就像学校的图书馆、游泳馆、天文台、微机室......我连里面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苏斐然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们现在还不是正八经学生社团，学生会怎么可能批准我们使用学校的仪器？即便是要进行公演，也得以个人的名义去申请，估计那个姓吴的还要再从中阻挠呢！”
......
“不行。”吴嘉言一口否决。
“真的不——”
“不行。”
“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吗？”
“不行就是不行。”
几人在学生会会议室门口的争执声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学生。
“反正学校都要倒闭了，你就让让我们呗？”苏斐然眼泪汪汪地祈求道。
吴嘉言冷硬地否决：“就是因为快倒闭了，才不能被你们搅乱。上层正在融资，过几天会有合作方前来园区视察，在这种节骨眼上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吴嘉言好不容易才把“洋相”两个字吞回去。
苏斐然一叉腰，不服气地说：“说不定合作方一看到我们朝气蓬勃的模样，就觉得我们学校还有可持续发展的可能呢？”
“就你？”
吴嘉言冷哼一声，白眼差点没翻到天上去，
“我听到你们几个昨天在操场上练歌了。”
“既然你听到了，”苏斐然有些意外，但也隐隐期待地问道，“就应该对我们有点信心了吧？”
吴嘉言此生难得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勉强评价道：“别人唱歌要钱，你们唱歌要命。”
一听这话，帽儿第一个不干了。她冲上来对着吴嘉言一通狂吠，苏斐然连忙拽住她的脖颈，抚摸她的肚皮让她安分下来。
“帽儿的意思是，你这话是在看不起她这个主唱。”苏斐然同声传译，然后解释道，“不过我们社团内部决定人齐之后，主唱竞争上岗，所以她只是暂时的主唱。”
“主唱是谁有什么要紧的......”
吴嘉言短暂地回想了一下昨天路过几人排练时的情景。
操场和校外供市民散步的公园是相连的，常有老年人在空旷的公园广场上跳广场舞。
昨天也不例外，唯一的例外就是，学园偶像社向组织广场舞的社区借来了大喇叭和音响，进行了一次正式排练。
也是昨天同一时间，跳舞的老头老太太一共有十七人，眼前这伙人一开嗓，昏过去十六个。
还有一个是社区员工，也是广场舞组织者。他没昏过去全因为体格好，却也站得颤颤巍巍，好似顷刻间就要摔倒。看着吴嘉言穿着校服走过去，那人一把拽住她不让她走，连声说：“快请你们学校的人把音响设备还回来吧！现在可不是七十多年前了，死刑也要遵从人道主义啊！”
吴嘉言收回思绪，更难以面对眼前这几个对现状没有任何清楚认知的天真学生。
突然，吴嘉言身后冒出一只手戳了戳她的肩膀，她转过身去，发现是已经开完会了的文艺部部长花棠棣。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花棠棣指了指会议室门口围成一圈的学生们，问吴嘉言。
吴嘉言简单解释了来龙去脉，花棠棣听过后不禁笑道：“也就你那么较真。要是不想她们继续纠缠，那你批准她们的公演申请不就好了？”